沈斯宁哑然,他现在的人设是一个从小缺少父母关爱长大的孩子,他还没指责白飘飘的不负责任,白飘飘倒先倒打一耙嫌弃他的性格懦弱了?还有这么当妈的?
白飘飘看见他眼里的惊诧,慢慢地说:“我一生当中,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有和你父亲抗争到底,所以留下许多遗憾,所以我现在回来了,不管是你还是我自己的人生,我都想尽力弥补。孩子,你可以不认我,甚至可以讨厌我,但我希望你明白,人活在世上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要是总是顾忌别人对你的看法,那你就永远只能当个别人的附庸。”
白飘飘说完这些就走了,几句话倒是给沈斯宁带来不小的触动。
是啊,要是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他永远只能当个附庸,永远不可能成为主宰者。
白飘飘虽然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可她却是很难得的一个敢爱敢恨的女性,爱一个人的时候,在巅峰的时候选择放弃事业为爱人相夫教子,而不爱的时候,也能不惧其他人的目光,毅然结束婚姻,她的骄傲让她拒绝成为任何男人的附庸。
而反观他自己,因为顾忌自己的炮灰命运,他选择曲意迎合萧景寒,整天活在担惊受怕中,因为怕没了沈家的财力支持,不能维持他富二代的生活,再不喜欢沈文翰对他的呼来喝去,也要假装听话,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活成了这副失去自我的模样?
这样的他还是那个他吗?
他的确不该继续过这样的人生,无论是萧景寒还是沈家,都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白飘飘走了之后,萧景寒也找了过来,看见沈斯宁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她也会来,让你不开心了。”萧景寒先道歉,然后说,“我已经和导演打过招呼了,马上再找个人来拍,我让助理送你去酒店好吗?”
沈斯宁抬眸看他,“不用找其他人了,我可以继续录。”
“嗯?”萧景寒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沈斯宁勾唇,笑意清冷地说:“做人做事都得有始有终,我既然来了,就得把该做的事做完,这才像个爷们。”
萧景寒犹豫:“可是,你不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自己的行为我自己负责。”沈斯宁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了他,站直身体朝前走去,“走吧,别让大家等太久。”
萧景寒看着沈斯宁的背影,莫名觉得与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好像带了点坚决的意味儿,让萧景寒没有来得感到一阵心慌。
真是有点邪门。
萧景寒的助理一直等在旁边,见沈斯宁走了,乖觉地凑上去偷偷问萧景寒:“萧哥,酒店我已经订好了,那些花啊气球什么的,还要不要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