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震耳欲聋,他被气浪冲到房间另一边,不仅如此,还明显感觉到胸膛被炸开了花。
那一下过后,江沅眼前发黑,身体失去行动能力,但没立刻失去意识,不过他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要完,干脆趁着片刻空档,想了一下司仪会怎么在葬礼上介绍自己:
“这是一个年仅二十四岁的可怜人,他才结束了留学生涯,从资本主义回归社会主义,但连学校寄来的学位证都没收到,就永久性辞别人世,死因是手机在充电过程中因不正确操作爆炸。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使用非原装的、廉价的充电线,也不要在手机充电过程中玩游戏。”
介绍的时候还应该声情并茂、催人泪下。
但——
但他现在好好的,胸口没开花,连衣服都没有破,心脏正有规律地跳动,就是有点快。
门口传来猫乞食的叫声,江沅将近20个小时没给舔粮,它很饿很抓狂。窗外,小区里有人遛狗,似乎吓到了哪家小孩,人哭狗吠,家长狗主人吵得不可开交。
这一切都那么真实,就如每一个醒来的早晨。
难不成昨晚做了个梦?
江沅掐了一下自己,被掐的地方传来明显痛感。
哦,原来真的没死?
江沅又扭头去找手机,谁晓得竟然看见了骇人的一幕:床头柜上摊着一堆金属残骸,以及一个被烧黑的插线板。
???
这算什么?昨天手机炸了是真的?
江沅落地的心再次悬起,内心的“卧槽”能刷满整个屏幕,但他天生属于懒得做表情的那种人,典型的节能主义,即使面对此情此景,面部肌肉依旧没被调动,因此表面看上去非常镇定。
但他手颤了两下,不过下一秒,被自己强行止住。
江沅伸手打算把手机尸体捞起来,但还没碰到,突然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刚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床上似乎有点挤。
可是,一米八的床,他一个人睡,怎么会挤?
——难不成真正的江沅已经死了,尸体躺在床上,现在这个有意识的他,只是一个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