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初代绿麻大公大概太过于禅精竭虑,很早就去世了。上位的二代绿麻大公对曾经批评过他奢靡不振、不体恤奴隶还虐打士兵的爆王河领主十分反感,就几次宠爱和爆王河领主不合的安河领主,并把当时的安领主爵位提升到一等子爵,和爆王河领主同样。
老爆王河领主心中不服,也只能压抑。在逢大祭时,老爆王河领主带着长子上绿麻城敬献,遇到安河领主长子,对方陪同二代绿麻大公的长子出游。
安河领主长子故意挑衅爆王河领主长子,双方打了起来。
安河领主和二代大公之子那么多人手加起来都没能打过爆王河领主长子,还被打得头破血流。这些大少爷无视他们先挑衅还群殴的事实,都十分记恨爆王河领主长子。
后来不知是谁把大公之子带领几个领主之子群殴爆王河领主长子,却没能把人打败,反而被打得跪地求饶的事说了出去。
大公之子,也是未来的三代大公就此恨上了爆王河领主一家。
只因为爆王河需要镇家来镇守和治理镇家的神眷者可以感知和控制河流,三代大公又找不到更好的替换人手,上位后表面没有报复,实际上各处都给人设绊子。
安河领主本来就和爆王河领主不合,又揣摩上意,坐上四塔郡郡主之位后就一直暗中磋磨爆王河镇家,并尽量削减镇家的实力。
古怪的是,镇家人都很长寿,往往四塔郡郡主都交替了两三代郡主,爆王河领主还是那一个。
四塔郡主一开始只是出于妒忌和记恨的打压,到后来他觉得镇家人每隔百年必然会出现一名神眷者,那定然是血脉中有秘密,或者有什么秘法培养神眷者,就想要和镇家人联姻。
他想通过联姻获得镇家人培养神眷者的方法和长寿的秘密。
但镇家人厌恶安家人,连续两代镇守领主都拒绝了数代四塔郡主要求联姻的请求。
最近一个向镇家要求联姻的郡主就是上代郡主。
这名郡主为此深恨镇家人不给他面子,就假扮强盗抢夺了镇家的女孩。
镇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打上了安河领,把上代郡主给打得吐血,还把当时郡主的两个儿子都打断了腿。
但最后镇家人把安家翻了一遍还是没能在安家找到自己的女儿,哪怕威胁要杀了安家的儿子都没用。
镇家人伤心离开,那个镇家大小姐就此失踪,再也没有出现。
镇家人认定镇家女儿的失踪一定和安家有关,他们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还是查出了一些线索。
安家以镇家随便派兵打上郡主之家为理由,请求绿麻大公制裁镇家。
但这一代的绿麻大公头脑比较清醒,他虽然怒斥了镇家,还裁减了镇家的士兵数量,但最后仍旧算得上是高高提起,轻轻放下。最后反倒安抚安家说,镇家失去长女,情绪一时失控,让镇家给四塔郡郡主赔偿一百名健康奴隶和三千斤小麦。
镇家不愿赔偿,一直拖欠。
上代四塔郡主当年就找了理由,把爆王河领的税收翻了一倍。
镇家索性连秋税都不交了,对郡主放话说:你想要秋税,那就自己来拿。
上代四塔郡主气死,他很想派兵把镇家灭了,但他不敢,绿麻大公不会允许。
绿麻大公那么讨厌神眷者的人,却能允许镇家出现神眷者,不就是指着镇家给他镇守爆王河?
而爆王河这些年在镇家治理下也确实没发生过很大型的灾难。
上代郡主就这么和爆王河领僵住了,他给爆王河领找麻烦,爆王河领主也不是吃素的,上代郡主想要过河和青豆公国交易,爆王河领主不说捣乱,可也拒绝了提供安全的河道。上代郡主依赖奴隶商队发财,爆王河领主就不允许奴隶商进入他的领地。
如此种种,两家仇恨虽深,但也勉强维持了一个表面和平。
可当上代四塔郡郡主去世,现在的郡主安申继位,这种表面和平的假象就被撕破了。
这位郡主可是被镇家打断过腿,他比谁都恨镇家。而且可能是爆王河平静了许多年,他竟然觉得爆王河领就算没了镇家人也没什么,就开始不断对镇家后代出手。
自这位郡主上位后,镇家的后代已经失踪了四人,其中有三人是支系,还有一人就是他,镇守继承者,镇家的直系继承人。
爆王河领主再怎么也没想到郡主竟然敢对他的第一继承人下手。
青年也没想到。
秋收到了,他带领属下出来在领地巡守,防止强盗、游民和郡主派来的人抢劫秋粮。
发现一个刚刚被抢的小村子,听说那些强盗不仅抢了粮食,还抢了几个少女,他立刻带领手下去追那些强盗。
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一个专门针对他的陷阱!
他和手下遇到了人数远超他们的精英杀手。
对方中有一个善于使毒烟的人,他们在搏斗中不小心都吸进了不少毒烟。
等他醒来,就已经镣铐在身。
他一直没有见到主谋,但他知道主谋是谁,因为对方抓住他,却没有杀死他,而是侮辱性极强地在他脸上烙下奴隶的烙印,给他打上石制镣铐,还取了他很多血。
主谋对他的血非常感兴趣,每隔两天都要来取一次。
原本主谋还要对他做更多侮辱性的事情,但他说了,如果不能保住他手下的性命、不能保证他们最起码的尊严,他就自杀,让主谋无法对他长期取血。
主谋为了能得到一个长期血奴,并没有进一步虐待他,只把他和他的手下都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主谋知道他是神眷者血脉,但所有人,包括绿麻大公都以为只要当代的镇守领主不死,下一代的镇守继承者就无法觉醒成神眷者,就以为他也没有觉醒。
实际上,能成为镇守继承者的最基本条件就是觉醒为神眷者。
只是镇家的特殊血脉压制,导致上代神眷者存世期间,下一代神眷者的力量就会非常微弱,几乎看不出来。
青年同样,他只能稍微操控一点水。
五年过去,青年一点点在地牢中磨练自己的神眷者技能,最后他就是靠着看守者喝水的机会,操纵水流呛死了他。
可惜他的神眷者能力还是太弱,只操纵这一次就让他精疲力尽。
在手下的帮助下,他们逃出了地牢。
因为长期被取血,青年当时已经瘦得不成人形。
他们原本要逃回爆王河领,但四塔郡郡主发现他逃跑了,到处抓捕他们,爆王河领外围更是被看守起来。
青年思考再三做出决定,他没有试图回去爆王河领,甚至没有试图让人带话给他的领主父亲。青年带领几名没死的忠心手下混入野猪领,又冒充新买来的奴隶混入了奴隶兵营。
青年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爆王河领,而且就算他能逃回去,只要四塔郡郡主还是安家人,他们镇家就得一直受到觊觎和钳制。
青年想要釜底抽薪,想要给四塔郡郡主找麻烦,他主动混入野猪领奴隶兵营,就是想要从四塔郡内部掀起乱子。他见过野猪领领主,也了解这个人,这里将是最好下手的点之一。
可更令青年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完全收服这些奴隶兵,还没有展开他的计划,竟然就有人利用灾民先一步打入了野猪领。
古鼎说得口干舌燥,他发现想要收人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这青年看起来城府极深,都快死了,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古鼎已经把唐博说的条件都说出来了,他也看到不少偷听的奴隶露出了心动的表情,但青年就是没有反应。
青年的忠心手下这些年死的只剩下三人,其中一人还瞎了一只眼,另外两人不是缺少手指就是少了耳朵,那五年的囚禁和虐待让这三人对外人都充满提防和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