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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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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因为刚刚的叫声,而微微混乱着议论着,汪峦与祁沉笙却趁着粮爷赵未曾回神,离桌疾走起去。他们穿过一桌桌觥筹交错的宴席,廊屋下随风摇动的灯盏,在汪峦的眼中晕开了一道道绚色的影,时而有细雨漫漫飘到他的脸上,恍然间如虚如幻。

可祁沉笙握着他的手,却依旧那样温暖到炙热,汪峦望向他时,好似又看到了五年前他诚挚而青涩身影。

很快他们便跑到了楼阁前,几个赵家的仆人上前阻拦,却又被他们纷纷避过。绛红色的戒指在两人的手间,发出了微微的光,汪峦眼前的景象也倏尔微变。

眼前原本就灯火通明的楼阁中,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点点银色的荧光悬浮在楼梯间,好似在指引着叫声传来的方向。

他们就这样沿着那些银光,来到了二楼的第三个房间前。还未等他们进去,就看到莱娜面色惶恐地缩在门边,她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金色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口中用德语不住地喃喃着。

汪峦正要靠近去听她在说什么,就见一只银色的蝴蝶,从她的身上翩翩飞出,落回到祁沉笙的手杖上。

它的翅膀并非是斑斓的翼膜,而是一双细长干净的手骨,每个骨节都是那样的灵巧而优美,舒展时便会撒下点点银光,指引他们到来。

这是引骨蝶。祁沉笙的声音随即响起,他将手杖稍稍抬起,那手骨拢成的蝴蝶便又在汪峦的眼前挥挥翅膀,散作银光消失了。

汪峦微微一愣,他直觉这引骨蝶与他的金丝雀,还有那日祁沉笙放出来的苍鹰,应当是同样的东西

可这样的话,祁沉笙的身上竟有两只执妖吗?又或者,还有更多。

他抬眼望向祁沉笙,眼神中暗暗带上担忧的色彩,但祁沉笙却只是握了握他的手,用手杖指向莱娜身边的房门:进去看看吧。

那些事,以后再告诉九哥。

汪峦也知道眼下并非是可以深究这些事情的时候,只得点了点头,与祁沉笙一起向前走去。

他们刚进那门,浓浓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汪峦强忍着咳嗽,看着眼前并不算宽敞的房间。

这应当是间下人的卧房,里面摆设的物件都很是简陋,墙边的床上,半旧的帐帘被撕扯下了大半,沾满了鲜血。

祁沉笙稍稍将汪峦拦在身后,自己上前用手杖挑起了床帐。

更为骇人的一幕,就这样被他慢慢的揭开了。

帐帘之下的床铺已被血浸染成了黑红色,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直挺挺地躺在上面,已经没了气息。

而就在她的身上,一张破损的白色人皮,正以缠绵的姿势拥抱着她,仿佛在享受那极乐、、欲、、望的刹那,被人用小刀生生扒扯掉了骨肉。

尤利安。祁沉笙忍着恶心,用手杖拨弄着残存的人皮残存的脸部,回忆着何城东给他的照片资料,认出了这就是尤利安克劳斯。

汪峦回想起之前,莱娜与粮爷赵的对话,大致也想明白了事情发生的过程。

按照莱娜与赵庆雅的关系,尤利安应该之前就来过赵家,并与这个丫鬟有所纠缠。今晚尤利安到赵家后不久,就趁乱溜进了楼阁里与她偷欢。

莱娜必然也知道这件事,所以祁沉笙说要合作后,她就来这边找哥哥,却不想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副场景。

第12章 血中刃(十二) 最后不得不寻求一个可

怎么回事?!这时,粮爷赵带着庆春、庆雅兄妹俩,以及一众下人也赶到了门口。

赵庆雅先是看到门边蜷缩着的莱娜,连忙俯身问她怎么了,这一问不要紧,莱娜突然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双眼瞪得仿佛要爆出似的,紧贴到了赵庆雅的脸前。

赵庆雅失声尖叫着,想要往后退,可莱娜的手却仍死锢着她,几乎要将她一并拉倒。

莱娜,放,你先放开我

一边的赵庆春听到妹妹这边的动静,立刻过来帮忙,可不想他用尽了力气,也没能掰开莱娜的手。

赵庆雅的声音越来越慌乱,险些急得哭起来,周围的下人也围上来想法子,有的去抠莱娜的手,有的去扯赵庆雅的胳膊。

这时不知道谁看到了屋子里,尤利安与丫鬟的尸体,顿时害怕得大叫起来,场面一时间更乱了。

粮爷赵实在看不下眼去了,他到底是眼界开阔的人,看到屋里的尸体后,虽然也极震惊,但是很快便强自镇定下来,掩饰着重声喝道:都停下,成何体统!

意外地是,他的话刚落音,莱娜就骤然撒了手,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而赵庆雅却因未料到莱娜撒手,没撤力气,而重重地向后仰去,幸好赵庆春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才没倒到地上。

粮爷赵瞧着眼前的情形,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抬眼正对上仍在房中的汪峦与祁沉笙,却又收敛了些神色:家中事乱,让贤侄看笑话了。

不过贤侄你为何会来此处?说话间,他也恰到好处地现出了几分愠怒,显然对祁沉笙擅自进入楼阁的事,有些不满。

毕竟在粮爷赵看来,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可归为自己的家事,家丑不可外扬。

话到此处,若是旁人也就该知进退了,可祁沉笙却偏不吃他这一套,手杖敲着地面,慢慢走到赵庆雅与莱娜之间。

灰色的残目微微垂着,扫过这两个颇为狼狈的女孩,但却完全没有要回答粮爷赵的意思:

说起为何,我倒是很想知道,克劳斯先生为何会出这等事。

或许赵小姐,或者克劳斯小姐,能给我答案。

祁二少你什么意思!听着祁沉笙这阴阳不定仿若威胁的话,赵庆春第一个忍不住了,就要上前与他理论。

安分!可谁知却又被粮爷赵当头一喝,压了回去。

眼瞧着事情更复杂了起来,非是一时半会能够结束的。汪峦便斜靠在了雕花的窗边,以此借些力气,目光随着祁沉笙而去,打量起那两位小姐的神色,确实是惶恐难安,带有秘密的惶恐难安。

不过既然是秘密,便不可能轻易的说出,他又稍稍抬眸看着身前的祁沉笙,忽而有些想知道,他要用什么手段了。

祁二少,今日事发突然,是赵某招待不周,来日定再设宴款待。粮爷赵的口吻已然变了,将想要祁沉笙离开的意思,摆在了明面上。

可祁沉笙非但不动,反而笑了起来,牵动着半脸上的深疤。

粮爷赵同样没有再动,只是用一双苍老的眼睛盯着他,气势上更为压迫。

但祁沉笙却只是将手中的绅士杖一收,从口袋取出了张叠得齐整的字签,声音又冷又慢地读起来:1月26日,德国烟草商尼克斯死于恒昌会馆中,胸、背皮皆被剥遗失。

1月29日,法国麦丹夫人死于上海邮轮,皮肉碎烂,三日后她的丈夫麦丹先生也死去,整张面皮都被割了下来。

2月14日,尤迪特先生,驾车离开云川后失踪,车子三日后才被发现,说到这里,祁沉笙顿了顿,俯下身去仿佛含着笑般,问向莱娜:克劳斯小姐猜猜,他怎么样了?

莱娜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摇头大声喊道:别说了!我不要听!

可祁沉笙却恍若未闻,又笑了笑说道:他被拖到车外的林子里,全身的皮都没了。

他俯稍稍俯身,让声音离她的耳朵,更近了几分,细细地描摹着:像是被人一刀,一刀,一刀地割了下来,恰好又碰上了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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