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儒:“先前那个筑基期想暗杀饮玉的杀手,我去查了他的底细,查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江鹤庭知道这事,听到跟江饮玉有关,他神色便沉凝了几分,道:“这人是受三房和大房指使的?”
萧儒点了点头:“大差不差,虽然他们做得很谨慎,但这种杀手要买通,金额还是太大,尤其还需要法宝之类的。只要认真去查,没有查不到的。”
江鹤庭冷声道:“我明白了。只可惜现在死无对证,我们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萧儒:“那可未必。”
庄瑜这时也笑了笑:“这件事没有证据,但我们三家那些下人,可都是证据。现在傅家已经联合我们家和谢家,把那些下人都圈在了一起,等江大哥跟那位姓海的比试完脱离江家,我们就可以出手整治江家了。”
江鹤庭闻言,这才知道庄瑜要在这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大意还是想看看他对江家的态度,毕竟这是三家联手要对付江家,真要出事必定是大事,庄瑜肯定还是怕他有意见,所以没敢隐瞒。
意识到这一点,江鹤庭就点头道:“庄小公子尽管放手去做,那些人那么对饮玉,再怎么样也是他们自己活该。”
庄瑜微微一笑:“江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来——江大哥我敬你一杯。”
江鹤庭便同庄瑜喝了一杯。
把话说开之后,气氛便渐渐融洽了起来,每人都多少喝了三五杯。
江鹤庭今天像是心情很好一般,喝了不少酒,出来的时候面上微红,脚步已经有些虚浮。
江饮玉主动走上前去,搀扶住了江鹤庭,就道:“大哥你喝太多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江鹤庭笑了笑,揉了揉江饮玉的头发:“大哥今天高兴,所以都喝了点。没事的。”
江饮玉失笑。
仰起头看向江鹤庭,江饮玉的眸光明亮清澈,江鹤庭的眸中满是温和和醉意,四目相对,两人心头皆是升起一股暖流。
之后,江饮玉便用力把江鹤庭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头,扶着人,朝马车走去了。
萧儒三人静静跟在后面。
·
回到住处,江饮玉扶着江鹤庭去了自己房间,给他安置下了——本来是有新的房间,但江鹤庭醉了,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完全布置好,江饮玉索性就让江鹤庭睡自己的床。
江鹤庭酒品很好,即便是醉了,也只是笑得多了些,人倒是很安静,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身形修长矫健,江饮玉现在个子还没长好,将他扶上床安置好都累出了一身汗。
但江饮玉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反而挺开心的。
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取来一盆温水,江饮玉帮江鹤庭擦了脸,又擦了手,正打算把毛巾拧干,去把水倒掉。
忽然,江鹤庭就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江饮玉被江鹤庭骤然攥住手,不由得愣了愣,而江鹤庭这时的力气很大,掌心也极热,攥着江饮玉,倒是让江饮玉怎么都挣脱不开了。
无奈,江饮玉只能道:“大哥,你放开我,我先去倒水——”
江鹤庭仿佛没听到,只是紧紧攥着江饮玉的手,过了好一会,他才哑声喃喃道:“饮玉,大哥都以为,等不到你开窍的那一天了。”
江饮玉怔了一瞬,沉默片刻,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放在了江鹤庭的手背上。
“大哥……”江饮玉低声开口,却又不知道后面该讲什么。
因为他从小没有亲人,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去跟一个真正的亲人相处。
好在江鹤庭说完那句话之后,却又像是醉过去了一般,闭着眼歪着头,一直都没有说话。
江饮玉就这么半坐在江鹤庭的床边,握着他的手。
这是江饮玉有史以来这么耐心地对待一个人。
等到江鹤庭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江饮玉神情有些复杂地凝视了片刻江鹤庭沉睡时还带着一点熏然醉意的英俊侧脸,便轻轻抽开自己的手,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这是江饮玉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觉得,有些愧疚。
他觉得自己好像抢了旁人的东西。
有些神不守舍地关上了江鹤庭的房门,江饮玉正想去院中吹吹风,可一抬头,却冷不丁又看到了那一袭令他十分不快的青衣。
江饮玉眸光沉了沉,扭头准备去另外一间客房,却被萧儒叫住了。
江饮玉顿住步子,不耐道:“做什么?”
萧儒没有上前,只远远看着他,道:“我很少见到鹤庭这么开心过。”
江饮玉微微怔了一下,转过身来,想了想,试探道:“我以前真的很差劲么?”
萧儒笑了一下:“何止是差劲,简直就是白眼狼。你自己不觉得么?”
江饮玉嘴唇动了动,心想原书也没讲那么多啊,只道:“我现在已经改了。”
萧儒:“你先前为了江枫映骗鹤庭要了一枚青翼鸟的内丹,青翼鸟虽然攻击力不强,但速度快,又只生存在悬崖之上,极难捕捉。鹤庭那次受了重伤,躺了两个月,本来还想着你要是能上进也挺好的,结果你转手就把内丹送给江枫映了。”
江饮玉:……
这原主也太王八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