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辉糊涂:“没啊……我比赛前才打过电话来着,她还是在老家那边啊……”
商怀砚:“今天的比赛前?”
袁辉肯定:“今天的比赛前。”
商怀砚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袁辉心中也有点预感,他跟着站起来,问:“怎么了……”
商怀砚冷冷看了袁辉一眼,放下一口没有动的长岛冰茶,越过对方上了车,往膳意方向开去。
来时候半个小时的路程回程只用了十分钟。
当商怀砚到达膳意的时候,时间正好过去一个半小时。
他一眼就看见了独自坐在靠窗位置的人。
正翻开牛皮本子,用借来的水笔写着本子的易白棠突然感觉到有人坐在自己的对面。
他没有立刻抬眼,但坐在他对面的人伸手,抽了抽他手中的水笔。
易白棠手一松,水笔被人抽走了,接着一只黑色的钢笔被人塞入手中,替代了刚才的水笔。
易白棠用钢笔写完了最后两个字,才一合本子,抬起脸来:“饿了吗?”
商怀砚一愣,看看表,都晚上七点了。他没吃晚饭,还作死喝了一杯烈酒,好像许久没有痛过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确实有点饿了。”
易白棠点点头:“回去吃饭吧,我做给你。”他突然问,“钢笔是我的了吗?”
商怀砚那叫一个顺口啊:“我的人都是你的,何况一只钢笔?”
易白棠顿时满意了。他站起身,主动拉着商怀砚的手,向外边走去。
夜色温柔,星子稀疏。
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人流相较于来时已经少了许多,他们一起慢吞吞走向停车的方向,中途与一对又一对的情侣擦肩而过,每一对情侣脸上仿佛都带着小小的微笑与隐秘的快乐,连带着商怀砚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直到他看见一位四十上下,穿着职业套装,一从出租车上下来就匆匆赶往膳意,却在半途之间停下来,朝他所在方向注目的女人。
商怀砚下意识转头看向易白棠。
易白棠同样看见了这个女人。
四目相对,两方人都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准备离开的易白棠停在了原地,赶向膳意的女人也停留在了原地。
易白棠等着迟到的人上前来。
他曾经设想过几次见面的情况,都不是现在这样的。
但现在这样的,虽然出乎意料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啊。
易白棠想。
之前消失了的紧张又有点回涌的趋势,易白棠一言不发,肩背暗暗绷紧,等待着下一秒的相认。
下一秒。
下两秒。
整整一分钟。
易白棠站了好一会,只看见赶来的女士站在原地犹豫迟疑,满脸焦虑,却又不肯真正走出最简单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