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栖望着杨康失笑道:对,说再观察观察几天。
他不打算跟宿舍的人道明真实情况,也省得宿舍的人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后为他操心。
季业铵假装不经意道:那男人姓燕对吧?
听说追了一个姓周的小少爷追了几十年了。
陈栖面上带着点茫然,摇了摇头道:那位燕总并没有跟我提起过。
季业铵心下稍稍放松了下来,先前那男人信誓旦旦在他们宿舍楼下说陈栖跟他住了好几年,那神情太过于笃定,不知怎么地,就让他心下不安了下来。
仿佛那男人是真的跟陈栖住了好几年。
这会听见陈栖是真的不认识后,季业铵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漫不经心靠在椅子上道:那你晚上在医院吃什么?
杨康也凑了过来,积极道:栖儿看我!我妈煲汤特别特别好喝,晚上我给你带去!
季业铵正想加一句,那中午的饭就由我来带,就看到陈栖笑了起来,似乎是带着点不好意思道:有人给我送了。
他动了动喉咙,下意识追问道:谁?
陈栖偏头望向他,笑着道:秦恒,上次的学长。
说是为了答谢我陪他去看牙。
似乎是想到什么,陈栖眼睛停在了杨康的包上,朝他和蔼地笑了笑,对他招手道:康儿,你过来一下。
杨康屁颠屁颠地过去了,完全没有看到季业铵震惊的神色。
季业铵震惊地靠在椅子上,他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腮帮子,迟疑地自言自语道:牙痛还有这好处?
晚上,晚霞漫进了燕寰病房内。
燕寰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陈栖会偷偷从外面带颜料,塞在衣服兜里,这会到了饭点,颜料没用完,依旧在坐在画板前不肯动。
这会护士为难地站在燕寰面前,燕寰正坐在轮椅上处理公务,听到护士无奈说陈栖压根就听不进他说的话时,皱起了眉头。
这辈子陈栖因为要兼职,奔波得要比上辈子多,看上去也比上辈子清瘦一些,燕寰按了按眉心疲惫道:梁志呢?
护士小心翼翼道:梁助理说他的方法不太管用,得要您的法子。
燕寰面上神情莫测。
他有个屁的法子。
上辈子还能硬着头皮,狐假虎威管管陈栖。
这辈子陈栖一口一个燕总,眼神疏离得恨不得能离他十万八米远,别说管陈栖了,就是陈栖多看了他一眼,他都能多吃一碗饭。
想到这里,燕寰深深吸了一口,咬咬牙,抬头淡淡道:推我过去。
他一副镇定自若,神色莫测的模样,任谁都看不出他心里头的想法。
护士只当他有了别的法子,高兴地将他推向病房。
陈栖病房内。
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拎着保温饭盒,下身是浅蓝水磨牛仔裤,五官俊美,透着一股痞帅的劲。
他懒懒地推开陈栖病房的门,看到病床上没有人在。
秦恒走进了病房,抬眼含着笑看着不远处落地窗前专注画画的青年。
他将保温饭盒放在了用餐的桌椅上,一道一道地摆开,嗓音里带着笑意,朝着画画的青年道:学弟,吃饭了。
画架前的青年只垂头拿着画笔,调着颜料,清瘦的背影一动不动。专心致志在画架前。
秦恒挑了挑眉,他走进了落地窗前,看着脸色带着点苍白的青年,眸子柔和道:吃饭了,学弟。
谁知道面前的青年似乎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上画笔不停,像是极为专注的模样。
秦恒有些无奈,继续轻轻叫着青年,好一会青年才微微偏头,朝着他摇了摇头。
秦恒舌尖顶了顶下颚,桃花眸深了深,嘴角扬了起来,透着一股子痞气,他直接走到青年身后,弯腰双手环着青年腰上,轻轻松松将青年抱起,像是抱小孩一样。
这时,护士刚好将燕寰推到了陈栖的病房前,轻轻推开了掩着的病房门。
陈栖蓦然腾空,错愕了一下,就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卡着他的腰将坐在椅子上的他抱起,嗓音低哑含着浓浓笑意道:吃饭了,小学弟。
秦恒环住陈栖劲瘦的腰,一路将怀里人抱到椅子上,陈栖懵然,手上还握着画笔,维持着在画板前的动作。
似乎是一眨眼就被秦恒抱着放在了椅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秦恒:放心,我腰够好
感谢在2021031422:51:42~2021031523:17: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冥月糖糖、许衹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孽、忘黎花落30瓶;小灯20瓶;乔发华生10瓶;轻烟袅袅、西昭、天青.5瓶;馨崽爱索隆3瓶;月亮朝我奔来lai、庄台其人2瓶;烤鸭真香~、闲坐数流萤、蓝啾不睡觉zzz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病房内灯光明亮,椅子上的青年神情茫然坐在椅子上,他病服袖口挽起,在灯光下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手腕。
在明亮的灯光下,那截手腕和手背都沾着或浓或淡的颜料。
秦恒微微躬身,长臂环住青年,下巴轻轻放在青年头顶,嗓音带着笑意低低道:都说了吃饭了。
男人温热的吐息传到陈栖耳廓前,秦恒扬起嘴角低头,看着那截洁白的耳廓渐渐变红。
他松开了环住青年的一只手,抬手恶劣地揉了揉青年通红的耳廓道:不听话。
男人的嗓音低哑带着点温热,仿佛缠绕在青年耳廓边一般。
怀里人似乎有些慌乱,耳廓发热,肩胛骨不自觉地蜷起来,强装镇定磕磕巴巴道:吃的、学长
可他的耳廓分明依旧红透了,秦恒一低头,就能看到陈栖纤长的睫毛不断颤动,青涩而难为情,但又强忍了下来。
像是春日里抽枝的枝桠盛着春露颤颤地晃动着。
秦恒瞬间就心猿意马起来,他舌尖顶了顶下颚,喉咙动了动,压抑了下来,最终还是笑了笑道:这才听话。
他松开了环住青年的手,见青年强装镇定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上还夹着蘸着颜料的画笔,他伸出手想拿过那支画笔,却发现抽不动。
秦恒眉一挑,看着陈栖依依不舍地抓着那支画笔,不肯松手。
秦恒使了一点力,发现还是抽不动,面前的陈栖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他失笑,对着青年轻声道:乖,松手。
可面前的青年还是犹豫着,眼巴巴望着他,秦恒挑着眉盯着他。
陈栖蔫了,秦恒伸手揉了揉他耳垂,笑着抽走了他的画笔。
病房前门口,护士战战兢兢地望着轮椅上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气也不敢大喘。
从推开门开始,她跟男人就看到穿着水磨牛仔裤的男人轻轻松松将坐在画板前的陈栖抱起,放在了椅子上。
被抱着的青年只是一脸懵然,错愕抬头望见来人时,便下意识松懈了挣扎的力道,乖乖顺顺地任由男人一路环着他,抱到了椅子上。
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