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谁知道了昨天发生什么,都知道有惊无险已经不能够形容秦邵刚才说的内容了。
更何况陈栖还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秦恒脸色沉沉,秦邵偏头望着他脸色淡淡道:他不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
如果不是来的路上我知道了这些事,陈栖可能谁都不会告诉。
秦邵嗓音里带着点无奈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太乖太安静了。
他刚才若不是冷着脸,说不定陈栖还想着挣扎胡混过去。
秦恒喉咙动了动,声音有些涩道:太笨了。
一点都不乖。
但是笨得秦恒心都在发颤,又带着点恼怒,想要狠下心来将脸色苍白的青年像上次一样双手束在床头,假装冷着脸,逼得手足无措的青年紧张笨拙地讨好着他。
因为双手被束住,青年只能笨拙而青涩地用脸颊一次一次蹭着他的手,他会冷着脸提出过分的要求,一步一步逼问着青年下次还敢不敢,青年只能双眸雾蒙蒙地呜咽,小声颤抖着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才会给青年松绑,将青年抱在怀里,轻轻温柔地哄着惯着。
秦恒看向窗外,抬手捋了捋头发,眯起了眸子,痞帅的脸色少见地收起了玩世不恭,而是带着一股子悍意。
陈栖他绝对要追到手。
这是秦恒人生中第一次升起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仿佛在叫嚣着让他把那个黑发青年追到手。
然后好好宠着惯着,拼尽浑身本领,让青年眼里只要他一个人,身心都依赖着他。
陈栖病床内,傍晚窗外昏黄的光芒落在了窗帘上,病房内安静得只听到中央空调运行的声音。
偌大的病房内已经在青年下午睡着时陆陆续续布置上了很多新东西,陈栖靠在病床头,环视了病房一圈。
病房内偌大落地窗前放作装饰的木制橱柜上立着好几副油画,都是他喜欢的风格,用来打发时间的精致书架上摆满了艺术类书籍和画集。
柔软沙发上铺上了洁白的地毯,茶几上与病房四处都摆满了一些小装饰或小挂件。
都是陈栖极其喜欢艺术的风格的小装饰与小挂件。
整个病房都像是被人极其用心设计过,充盈满了灵感。
最重要的是,陈栖愣愣地望着落地窗前的精致画架与一应俱全的各种画具颜料。
那些画具颜料在黄昏温柔的阳光下仿佛闪烁着某种盈盈的光芒,在低语蛊惑着什么。
像是一堆亮晶晶的宝藏对眼睛跟灯笼大的龙一样具有神秘诱惑。
陈栖指尖动了动,眼巴巴地愣愣盯着那些画具颜料,一动不动。
半响过后,他犹豫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谨慎地朝那片放置着画架与画具的地方慢慢挪过去。
他慢慢走到那片地方,目光一落下,陈栖更加眼巴巴了,桌上琳琅满目布置着各种颜料,工工整整摆好。
其中白色颜料温柔得就像是情人的含情脉脉的注视。
陈栖咽了咽口水,脚就跟扎在原地了似的,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直勾勾眼馋地盯着面前的颜料。
就画一下。
一下下。
默默催眠好自己,陈栖雀跃地卷起病服袖子,摸着细腻的画纸,眸子乍亮起来,铮亮铮亮得像两个小灯泡一样,控制不住地拿起画笔。
两个小时后,陈栖手指上夹着画笔,伸手去摸颜料时,却发现专门放置的颜料盒已经见底,他愣了一下,伸手去翻了翻用过的颜料盒,发现基本上都见底了。
颜料盒是陈栖没见过的盒子,像是特制的。
陈栖迟疑了一下,站起来去翻了一下颜料盒,拿起几个颜料盒,发现重量有些不对劲。
他掰开了一排的颜料盒的盖子,发那一排的颜料盒里颜料都只有一半,像是全部被人挖出来了一半,留下来的量控制得非常好,基本上只能让他画一段时间。
时间久了,颜料就见底了。
刚开始的时候陈栖还以为是颜料盒里颜料都是固定这个量,但是他拿起来,能发现颜料表面有着明显的挖舀痕迹。
陈栖目瞪口呆,他咬牙转头看着自己那幅没有完成的画,一股抓心挠肺猛然就蹿上心头。
这时护士走进病房,跟他隔着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对着他柔声道:陈先生,您该吃饭了。
陈栖浑身都散发着不想去吃饭的气息,抿着唇坐在座椅上,望着画架就是不愿动。
护士有些无奈,只能偷偷关上病房门,朝着另一个病房方向走去。
燕寰病房内。
病房内的纸篓里装着一堆揉成团的纸团,全是潦草的房间小物件布局设计,零零散散画了很多张。
病床上的男人靠在病床头上,病床上的小桌被拉开了。
床桌上落满颜料盒和没有拆开的某牌子颜料乱七八糟地堆在了一块。
男人聚精会神地用小铲子挖着某牌子颜料,严谨地控制着颜料重量,小心翼翼认真地将铲子上的颜料放进颜料盒里。
他布满伤痕的手背上沾了花花绿绿的颜料,却只紧紧关注着手上装好的颜料盒。
每装好一盒,男人都要举起颜料盒,眯着眼睛对着光,隐隐约约瞧见透过光的颜料在盒子中的位置差不多了,才满意放下,换另外一盒颜料继续聚精会神挖着。
作者有话要说:燕狗:我挖我挖我挖我使劲挖
不挖老婆不吃饭qaq
呜呜呜蠢作者老是将大秦和小秦的名字搞反(瘫地痛哭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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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从陈栖病房内出来的护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男人病房的门,男人头也不抬道:进来。
护士走到病床前,有些无奈道:燕总,陈先生还是不吃饭。
先前到了饭点时,护士就曾进陈栖病房内,柔声叫他该吃饭了,但是坐在画板前的青年手上握着画笔,眼都不眨,仿佛整个人都沉溺进了自我的世界中。
护士不敢打扰,只能按着燕寰的吩咐,等到青年的颜料基本上都没了,停下画笔时,才小心翼翼走进去叫青年吃饭。
谁知道青年浑身散发着不想吃饭的气息,抿着唇坐在画板前,整个都沉闷了下来。
护士只能无奈地来找燕寰,毕竟那位青年是梁志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的。
燕寰听到某个名字,手下挖颜料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来,面上神色莫测。
面前的护士正在殷殷地等待着燕寰说些什么办法,好让青年安安分分地吃上一顿饭。
毕竟她的现在的工作就是照顾好青年,让青年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
谁知道坐在病床头的男人面上神色莫测,并不出声。
谁敢劝正画得上头的陈栖去吃饭?
反正燕寰是根本不敢。
上辈子他年少轻狂,不知死活在某天晚上硬是要陈栖从画室里出来陪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