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台上的青年动作一顿,转头望向他疑惑道:怎么了?
秦恒索性直接起身,走到料理台的青年面前前,眸子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低哑道:不带围裙吗?
最好就是带上那种带着细细绳子,能掐出一截细细腰肢的围裙。
他一手就能将面前人抱在料理台上,掐着青年的腰,一点一点哄着怀里的人,逗得怀里的人满脸潮红。
人就挨在他怀里,一副害羞得头也不敢抬的小可怜模样。
想想就令人口干舌燥,浑身躁动得厉害,
谁知面前的青年愣了一会,然后带着点茫然对着他小心翼翼道:学长,我待会还要留下来洗碗?
秦恒:
他失笑,有些无奈,心里的想法倒是散得了个干净。
秦恒微微俯身屈指轻轻弹了弹面前青年人的额头,沙哑低笑道:怎么舍得让你洗碗,学长洗。
说罢,他偏头望了望厨房上的小锅,懒懒开口道:想吃什么,学长给你做。
陈栖有些诧异道:学长会做饭?
秦恒挑眉,轻笑了一声,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点在陈栖的脑门道:转过去,在餐桌上好好坐着,等着学长给你做早餐。
陈栖顺着脑门上的那根手指乖乖转身,去到餐桌上,看着秦恒从冰箱里拿了食材,熟练地处理起来。
开放式厨房的灯光明亮,男人就套了一件背心和牛仔裤,窄腰长腿,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利落,周身的气息慵懒随性。
陈栖看着秦恒熟练地起锅刷油,中大火打入两颗整颗鸡蛋,瞬间将蛋面煎至微黄,滋滋作响不久后便翻面,再开小火用余温起锅晃动整个蛋。
使得锅面缓缓加热让蛋黄微微凝固但没有完全凝固,煎成软嫩滑爽的溏心蛋。
起先陈栖还怕秦恒只是一时兴起,嘴上说着而已,看着秦恒真动起手来,真怕这位少爷一开火就把厨房给炸了。
没想到秦恒动作看上去倒是十分娴熟,做好后还摆了个盘,端到他面前,拉开椅子懒懒道:下次想吃什么,来学长这,学长给你做。
还有,放地毯下的钥匙你拿回去。
他单手撑头,朝陈栖眨了眨眼道:帮学长保管。
陈栖有些犹豫开口道:学长,还是算了吧
秦恒悠悠地,似乎是有些落寞地叹息道:万一哪天学长喝醉了,在家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陈栖哭笑不得,还没开口,就见秦恒歪着头可怜兮兮冲他道:发烂了发臭了都没人来收尸。
陈栖有些无奈点了点头,秦恒见他点头,这才笑了起来。
秦恒知道陈栖知道他在说笑,收下钥匙也只不过是看在他大哥的面子上。
就像今天早上一样。
陈栖愿意留下来给他煮醒酒汤、熬粥,照看酒醉的他,也只不过是因为他大哥秦邵说的一句帮忙看看而已。
欧式餐桌上洁白挺拔的水仙静静簇拥在长颈瓶里,秦恒垂眸靠在椅子上,面前的青年吃得安安静静,一双微微向上翘的眸子水亮水亮的。
秦恒刚才灌下腹的醒酒汤温醇暖洋洋的,腹中的空虚悄然被填满后延申出另一种淡得若有若无的绵长满足,缓缓蔓延成另一种罕见的柔软。
他微微歪着头盯着面前的青年,第一次没有下意识去揣测面前人的感情,没有去费劲地感受着所谓人类的情感,而是舒舒服服就坐在青年面前。
不用费劲地揣摩、尝试感受人类的情感,每一根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青年面前,就能奇异地慢慢感受着那种淡得若有若无的满足与柔软在心里蔓延开来。
秦恒清清楚楚感受到,这种奇异而陌生情绪的感知并不是来自于猎人狩猎猎物的兴奋感,或是强烈的占有欲。
而是很奇异而陌生的一种情绪,就像是在昏睡的寂静虚空中,忽而悄然感受到一束温柔的光辉,柔软沉静缓缓飘落下来在身上。
在寸草不生的荒野深渊里吞噬着孤寂的虚空,空出了一块小小的柔软地方。
秦恒眼神很平静,他抬头望着面前的青年,忽然道:陈栖。
面前的青年抬起头,带着疑惑望向他。
秦恒笑了起来,他问道:好吃吗?
青年也弯了眸子,笑起来道:好吃。
那双的眸子格外干净、漂亮,弯起来时像一汪初春里的湖泊,温柔又柔软。
只可惜,那双眸子里压根就没有他秦恒的存在。
秦恒垂下眸子,内心甚至开始有一种荒唐的想法。
如果一开始陈栖在高中遇见的人是他,而不是秦邵。
现在这双眸子里的人,是不是也就是他秦恒了?
一想到青年那双眸子到灵魂都全心全意地只看着他一个人,身心皆顺服与他,灵魂的炙热与爱欲皆因他而起。
秦恒就感到一股蚀骨战栗悄然从背脊猛烈升腾起,身体渗出一层薄汗,让人指尖都发颤起来。
一股强烈的情绪在秦恒的胸腔里翻涌而上,嚣张肆意地冲破了秦恒人生中从未触碰的禁忌,叫嚣着理智臣服那股陌生而又强烈的情绪。
他交叉抬起腿,单手撑着头,胸腔里气息沉沉,抬头望向青年,舌尖重重抵了下颚。
他望着青年那截束在白衬衫里细白修长的颈子,挺直瘦削的背脊。
就只想用力抵住青年的脊梁,强迫他仰起头,让青年眼尾带着红,顺从望着他。
让青年成为他最完美被驯服的收藏品。
第23章
a大近日来令学子津津乐道的热点消息特别多。
先是学校内部对校园网上的论坛经过一次彻彻底底的清洗,严厉打击各种造谣、搬弄是非的帖子,不少人被禁封,甚至还有人的账号被永久禁封。
除此之外,就是a大对这次的百年校庆尤为看重,不仅在花费的手笔大得令人乍舌,还邀请了众多社会名流的校友。
燕寰的助理梁志接到a大校庆邀请函后,本打算像往常给推掉。
但不知怎么就瞧到了a大的几个字眼,电光火石中,立马凭借着多年来的敏锐反应,恭恭敬敬拿去询问了燕寰。
那会燕寰正烦郁得厉害,他双手倦怠地撑着头,眉深深皱着,周身满是阴沉的气息。
看上去戾气极为深重的样子。
他办公室的抽屉里散落着一些安抚神经的药物。
没人知道,燕寰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从那日见到青年后,像是魔怔了一般,几乎每晚都会做漫长而模糊的梦,然后在凌晨时猛然心悸惊醒。
醒来猛然瞥见身旁空荡荡时,心里就下意识升起一股强烈的失落。
那股失落伴随着心悸一点一点头痛欲裂地碾压着心脏。
燕寰总觉得他身旁应该有个人,安安静静睡在他身旁。
身边人睡着的样子会很乖巧,会轻轻抿着唇,黑发柔柔地散落在颈脖上,呼吸浅浅。
燕寰沉沉吐出一口气,他倦怠抬头望向秘书梁志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沙哑道:什么东西?
梁志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道:这是a大给您的校庆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