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小旅馆那晚,夏屿念睡着之后他去了浴室,几乎不需要什么刺激就出来了。
傅时琤没打算说:你猜吧。
夏屿念:这我哪里猜得到。
傅时琤:一直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夏屿念:我想听你的声音,听着你的声音才能找到感觉。
他慢慢说:fomero先生,虽然你不肯给我看你的脸,可你的声音特别好听,很性感,你身材也很好,万圣节那晚我就想说了,我被你抱着,摸到你手臂上的肌肉,回来还做了梦。
傅时琤:什么梦?
夏屿念:当然是美梦。
傅时琤:美梦?
夏屿念:是啊,美梦,梦里好快乐,我记得那种感觉。
傅时琤好似在笑:是么?吸血鬼面具又丑又吓人,也能做这种梦?
能啊,夏屿念坚持说,听着你的声音我就有感觉了。
傅时琤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哑下嗓子:真的?
夏屿念:嗯,现在已经。
他靠在床头,身后垫着枕头,一只脚还肿着不能动,身体里却升起一阵燥热,努力撩着app另一端的人:你呢?你有感觉吗?我给你发的那些自拍照好看吗?
夏屿念的声音本就黏糊,今晚还格外不同,上扬的音调像被情.欲浸染过,傅时琤觉得耳朵痒,连心尖也痒了。
傅时琤:下次拍全身。
夏屿念:你都不给我拍,要求还真多。
他又笑了一声:为什么要拍全身啊?你怎么不说脱光了拍呢?
傅时琤:你要是肯发,我不介意。
傅时琤闭起眼,脑子里全是夏屿念的影子,从含笑的眉眼,到那一截白皙的小腿。
呼吸渐重,那头的夏屿念察觉到了:fomero先生,你在做什么啊?
你在做什么,我就在做什么。傅时琤含糊应,将淋浴开更大。
夏屿念:fomero先生,你热吗?我好热
傅时琤喉咙滚动:哪里热?
夏屿念:哪里都热,流汗了。
傅时琤:真的流汗了?确定是汗?
夏屿念:不知道,你猜啊。
傅时琤的声音更哑:猜不到。
夏屿念:你猜一下嘛,我想尝一口。
傅时琤:嗯,尝了吗?
夏屿念:尝了。
傅时琤:什么味道?
夏屿念轻声笑:都说了你猜啊。
等了几秒,那边傅时琤说:甜的。
夏屿念:嗯,是甜的,好甜,你喜欢吗?
傅时琤:嗯。
夏屿念:我想亲你,你的眼睛、你的嘴唇,还有你的身体。
傅时琤:然后呢?
然后,夏屿念低下声音,和你一起,做最快乐的事情。
隔着一道墙,手机两端,各自的呼吸和低微喘息交织在一块。
夏屿念。傅时琤呢喃这三个字。
夏屿念:嗯?
他的声音黏腻,浸着浓重欲色。
傅时琤又一次重复念他的名字:夏屿念,你叫我一声。
夏屿念听话喊他:fomero先生。
傅时琤:别叫这个,换一个,换一个称呼。
夏屿念:那要叫什么呢?
傅时琤哑道:叫学长,你也叫我学长。
夏屿念喊他:学长。
傅时琤:嗯。
夏屿念:学长喜欢学弟吗?
傅时琤:喜欢你。
傅时琤:想亲你,你的眼睛、你的嘴唇,还有你的身体。
夏屿念笑:然后呢?
然后,那边静了几秒,只有更加粗重的呼吸声,一起,做最快乐的事情。
傅时琤洗完澡回来时,夏屿念仍靠坐在床头,神情平静地玩手机。刚才的种种仿佛只是傅时琤臆想出来的情节,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隐约的味道,桌边的垃圾桶里也多出了几团可疑的卫生纸。
听到脚步声,夏屿念抬眼看他:学长这个澡洗了好久啊。
确实有够久的,快一个小时,零点都已经过了。
傅时琤听着那两个字,和脑子里刚才用别样情绪说同一称呼的声线重合,握着毛巾擦拭头发的手微微一顿,重新坐进了沙发里。
长腿懒散地搭在一旁椅子横杠上,他撩起眼皮:你还没睡?
睡不着,等学长一起。
仿佛只是不经意地随口一说,并没有带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傅时琤知道,小骗子这又是故意在说暧昧不清的话,连之前所谓保持距离也是假的。
他以前就是被这张单纯无辜的脸骗了。
傅时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也睡不着。
夏屿念:哦。
夏屿念:学长你能不能扶我去趟厕所?
傅时琤不动声色看着他,夏屿念恳求道:拜托了。
傅时琤起身上前,弯下腰。双手穿过夏屿念腋下,揽住他后背,面对面将人扶起。
夏屿念没想到傅时琤是这么个扶法,一只脚落地没站稳,倒在傅时琤身上。傅时琤在他耳边说了句:别撒娇。
我没有。
夏屿念想解释,傅时琤似全然不在意,再一手揽过他的腰,扶着他往门边去。
夏屿念到嘴边的话想想又算了。
被傅时琤扶进浴室,夏屿念小声说:学长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傅时琤:我们都是男生,你还在意这个?
夏屿念坚持:你出去吧。
傅时琤深深看他一眼,退去了浴室门外。
里边响起水声,傅时琤倚在门边墙上,安静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