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刚来查过房,说九点钟安排傅父去做个脑部ct检查,傅父醒来之后看到傅时琤就没个好脸色,翻来覆去地数落他,傅时琤一言不发,由着他爸说。
他看一眼手机屏幕,夏屿念将那张礼物卡贴到糖果盒上,拍了照片发过来:谢谢fomero先生,糖很甜。
傅时琤回:嗯。
夏屿念:今晚学校中心大操场有万圣节化妆舞会。
傅时琤:你想去?这个舞会年年都有,没什么新意,你去年没去?夏屿念:没有啊,找不到舞伴,我一个人不想去,不想跟陌生人跳舞,要是fomero先生在学校就好了。
傅时琤勾了一下唇角,小学弟几次三番试探他,想和他见面,心思倒是一点不少。
傅父自说自话半天,见傅时琤不给反应反而盯着手机在笑,发了脾气:我跟你说的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我让你研究生改学商科,以后继承我的公司,你以后再说吧。
傅时琤打断他爸的话,语气里全是敷衍。
什么叫以后再说?傅父气冲冲地质问。
傅时琤撩起眼皮子: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你让他接手你公司就是了。
小珲怎么跟你比,他又不是我亲生的。
傅父更加没好气,不等傅时琤再说,又问他,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找的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傅时琤皱眉,心里腻味不已,故意说:爸你就别打听这么多了吧,我怕告诉你了你更生气。
傅父沉下脸:那你到底找了个什么人?傅时琤混不在意随口说:找了个男生。
傅父差点没再次高血压发作气背过去,傅时琤一句话不再说,任凭他爸怎么叱骂都不开口。
之后傅父的公司陆续来了人探病,傅父这才忍着怒气将注意力从傅时琤身上移开。
傅父那个贴身女秘书也来了,忙前忙后陪着去照ct,一副女主人架势,傅时琤干脆让位,懒得再插手。
快中午时,傅时珲出现在病房外,陪他妈妈一起,女秘书正在给傅父喂饭,两个女人正面撞上,大战一触即发。
傅时琤直接出门。
傅时珲也在门外没进去,病房里的吵嚷声被关在门后,傅时珲倚在门边哂笑:我昨晚又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你爸快死了,你正忙着在病床前扮孝子,她再不回来这个家就没她的份了,所以她一早买了最早班的飞机票飞回来,刚直接从机场赶来的。
傅时琤没理他,提步走人。
里头有那两个女人在,已经不需要他,他也不用请假了。
夏屿念一整天都在图书馆,下午收到方馨怡的微信,问他去不去化妆舞会。
夏屿念回:不去了。
他虽然和傅时琤说了这个,但傅时琤不去,他也不愿去凑热闹。
方馨怡:去吧去吧,帮我个忙。
夏屿念:什么?方馨怡:假装我男朋友,帮我拒绝个人。
方馨怡好说歹说,总算让夏屿念勉为其难答应,傍晚时先和她约在食堂,一起吃了顿晚饭。
就是我们系那个学生会副主席嘛,他前几天正式跟我表白了,我说我不喜欢他,他也说让我试试看,我只能说我有男朋友了,他不信,所以你帮个忙吧。
方馨怡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夏屿念说。
夏屿念问她:要是被人误会了怎么办?我就是要他误会啊,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是单身狗,方馨怡话音一顿,是你怕人误会?我还没问你呢?你进了天文社吗?进了。
夏屿念说。
方馨怡啊了一声:恭喜,那你跟男神有进展吗?他不太好接近。
夏屿念如实说,现实中的傅时琤,确实没有虚拟社交软件上那么好相处。
我早说了吧,高岭之花,可远观不可亵玩,是你偏不信邪。
算了,我不管你的事,不过你就帮我这次吧,反正我也只是打发个人,怎么都不会传到男神耳朵里去,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馨怡一再恳求。
夏屿念只得答应:好吧。
吃完晚饭,他陪方馨怡回去换衣服,在宿舍楼下等。
傅时琤刚从食堂回来,远远看到夏屿念坐在对面女生楼栋外花坛边,脚步顿住,拿起手机发了条secret消息过去。
傅时琤:你在哪里?夏屿念:在学校里啊,怎么了?傅时琤:学校哪里?夏屿念:在东区宿舍楼楼下,等朋友一起去化妆舞会。
夏屿念说了实话。
傅时琤:不是说没有舞伴不想去?夏屿念:我陪我朋友去的。
傅时琤收了手机,转身进去宿舍楼里。
夏屿念莫名其妙,傅时琤这语气,怎么有点凶?方馨怡上去半小时才下来,穿了一身带斗篷的黑色连衣裙,头上戴着宽檐的巫女帽,还化了巫女妆。
夏屿念有些无言: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万圣节就要这样才有气氛,方馨怡上下打量夏屿念一番,对他不太满意,你不化妆换身衣服吗?不用了。
那至少戴个面具吧,素面朝天像什么样。
不等夏屿念反对,方馨怡又跑回寝室去拿了个面具下来,搁夏屿念脸上一比:就这个了。
夏屿念拿下看了眼,是个黑金色的孔雀羽毛面具,尾部洒上金粉的羽毛十分华丽绚烂,但过于骚包了点,他不太想戴,方馨怡提醒他:你戴着,你不是怕被人看到误会吗?戴着别人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夏屿念略一犹豫,将面具戴到了脸上。
傅时琤回到寝室,陆微泽还在打游戏。
傅时琤一眼看到他挂在桌边的面具,是去年化妆舞会时陆微泽特地买的:这个借我用下。
陆微泽抬头,看看傅时琤再看一眼那面具,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要去化妆舞会啊?他之前两年都想拉傅时琤去,傅时琤一句浪费时间就把他打发了,今年这是中邪了?傅时琤面无表情说:你今年不是没打算去,借我吧。
两夜没回来,一回来就借这玩意要去参加舞会,啧啧。
陆微泽笑够了,摘了面具扔过去:去吧去吧,大神也终于开窍了,我的春天什时候才能来,啊。
傅时琤没搭理他,陆微泽的面具是能盖住全脸的吸血鬼,丑得可以,也只能将就。
对了,你嗓子怎么哑了?话都说不了了还要去玩啊?陆微泽顺嘴又问。
傅时琤喝了口水,他连着两晚没睡好,昨晚更在凉台吹了半夜的冷风,今早起来嗓子就有些哑,这会儿还更严重了些。
傅时琤不想解释,换了身不常穿的衣服,再戴起面具,重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