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当时记起就好了,就不用再饿一天肚子。
流霜丧气地吊在江丛云臂弯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江丛云默不作声地扫了他一眼,直到越过农田,走进城门,在客栈里要了间房与两桶热水,才道:“据我所知,扬越城的食神节会连续举办五日,今夜才刚刚开幕,后几日都有机会去。”
闷闷不乐蹲在桌上、曲着前爪垂着脑袋的澜虎登时眼睛亮起来。
“现在,等热水来了便洗澡,我再带你去街上买点夜宵。”
幼年澜虎忙不迭点头。
两桶水以一扇屏风隔开。
自从江丛云知晓流霜具有同人一般的智慧后,便决定更衣、沐浴时要避嫌。
流霜扒在桶边看那个人影宽衣跨入水中后,才把自己埋进水里。
幼年澜虎还是有些担心江丛云,他总觉得这人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出事。
老父亲心理又开始作祟,他快速地将毛洗干净,再施法术烘干,挪到屏风边上,小小地叫了声。
“怎么?”少年问。
“嗷……”看你许久未动弹,确认下你是否还活着……
等少年洗完澡穿好衣,幼年澜虎登时顺着裤管、吊着衣袖爬到他肩上,爪子往那湿漉漉的长发上一拍,水立时被烘干。
“喵!”快去,夜宵!
江丛云无奈地扫他一眼,穿上外袍束好发,带幼年澜虎去临近的夜市。
进入筑基期后,修士便不再需要睡眠。江丛云在椅子里打了一夜坐,床便让流霜占了,他睡相糟糕,滚着滚着竟劈了个叉,生生将被子踹飞,啪嗒一声大半落在地上。
灵气恰巧在体内走过一个周天,江丛云睁眼吐出一口浊气,他起身推窗,朝街上看了一眼,摊贩们已撑起棚子,卖早点的灶台上升起白烟,再看天光,丝毫未有破晓痕迹。
冬天的白昼总是来得很晚,晨起时分最是冷冽,踢走被子的流霜被风一吹,登时打了个喷嚏。而后一扭头,屈起后腿,往床里滚去。
少年关上窗户,大步跨过去戳了戳澜虎的脸。
流霜爪子一挥,打掉他的手后拱进枕头底下。
“辰时将近,起床。”江丛云掀开枕头。
流霜不情愿地睁眼,迷迷糊糊顺着他手往上爬,肚子紧贴少年手臂,而四条小短腿悬空着。
这几日来他偷偷计算过时辰的长短,清楚了一个时辰相当于两个小时;也不止一次听见什么辰时、酉时、亥时之类的东西,这些当是指时候,而辰时……辰时约莫是早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