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鲁石倒是没什么事,看在家陪陪老婆孩子,难道不好吗?
刚听到半个月假期,都是有点慌的,如今确定真的只是休假,这高兴得让过往的人都奇怪。
纪彬也只是笑笑。
对他来说,反正杂货店有人就行,既然没什么大事,把伙计们拘到这也没意思。
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工作嘛。
等这场风波过去,还有更多的买卖等着他。
毕竟太子给他的信里面,还同他讲春安城附近有个小硝石矿,问他有没有经营的打算。
这哪是问有没有经营的打算啊,这分明是要给他回报。
不过这件事也只能暂时放在心底,以后会有好日子的。
杂货店这边的人心稳了,徐杰还去糖水铺子找唐家小女儿聊天,说的就是自己活计肯定能保住,反正笑得傻兮兮就对了。
想当初徐杰是被克曹乡的徐木作推荐去邑伊县杂货店,父母生病,弟弟妹妹年纪小。
他十八就到了纪彬家店里,当时瘦瘦小小,谁都不信他已经十八了。
如今三年时间过去,已经长成大小伙,在春安城这条街上,都是有名的秀气账房。
识字懂礼,还有些本事,又得东家重用,不少小姑娘都喜欢他。
但徐杰却唯独对糖水铺子的唐家小女儿另眼相加,倒不是唐小姑娘生得多好,她文文静静的,不太爱说话,但一手糖水做得极好,对人也温柔。
唐家也觉得徐杰不错,只是他家累赘确实多了些。
但一想到徐杰在的杂货店,他家店里生意看着一般,但附近的人谁不知道,每个月能出多少货物啊。
他家虽说有个小铺子,但也只是糊口而已,每月交店面房租都觉得头疼,所以算不上买卖人。
而徐杰又是东家信赖的,月钱也还可以,这才同意两人接触。
这些八卦都是纪彬听陈乙说的,昨天晚上纪一飞一股脑地跟陈乙全说出来,语气全是羡慕。
他这次回家,估计也要开始说亲了!
说不定也能娶个媳妇儿回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受到东家影响,他们也想娶个文文静静,又有能力的女孩子。
当然了,他们也会像东家一样,那么对未来妻子好。
前面的倒还好,听到后面,纪彬哭笑不得。
怎么还学他?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对感情之事也是为难得很。
找媳妇儿像引娘可以,学他可就惨了。
不过纪彬把这事也记下,让陈乙传达一下,若是亲事能成,到时候他一定随份礼。
东家都给随礼,这可太给面子了。
可是算起来,怎么身边人一个两个都要成亲,好事越来越多。
从杂货店的礼宁街坐车到兰阿巷子,刚坐上去,正好看到绣望坊的招牌缓缓落下来。
这是关门了?
绣望坊就是当初骗取纪彬绣样的那个彩帛店,老板张放一是偷用纪彬的绣样,二是借着偷来的东西又想压价,还觉得纪彬离了他,手里的东西都卖不出去。
如今店门竟然关了?
反而是对面的小彩帛店如今又租了间店面,看起来生意兴隆。
但到底只是路过,纪彬并未多看,可见到兰阿巷酒坊老陈的时候,他却主动说起这事。
“要说这张放也是,当初做了那样的事,之后生意每况愈下,实在过不下去。”老陈语气里倒是没有惋惜,“现在赶上收出入城费的事,他家生意本就不好,现在更是直接关门。”
估计出入城费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但这跟纪彬没有一点关系。
当初他确实私下针对了几次,可之后已经让收手,少说也有一两年没关心过什么绣望坊。
后来被对面彩帛店挤兑走,也只是他们内部的事而已。
纪彬那边顶多是个引子。
听说张放不开彩帛店了,可能要回老家准备种棉花,这也是桩不错的差事,也许做好了,真比开彩帛店赚钱。
这件事很快被抛到脑后,毕竟这次过来,主要还是跟老陈,老梁聊天。
老陈这边还好,反正酒的事他已经接受了,不接受也没办法,一个月亏损二十五两银子,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补。
但其他的酒也因为入城费的事涨价,找补得有点困难。
现在只要不亏钱,能维持生计就行,他家酒坊也有不少伙计要养,没办法。
老梁这边情况要复杂点。
老梁家还坐着首饰金家,这首饰金家也是跟纪彬合作的生意伙伴,又有胭脂刘家,基本都是最初跟纪彬合作,在邑伊县,盘临县赚了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