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柴尺等人,还有其他做买卖的,甚至连黄夫人都来了一趟。
至于出现在眼前的车夫老薛,来得也正常。
别看来的人复杂,但心里想问的都是一件事。
那就是纪彬要如何应对。
毕竟邑伊县人人都知道,货物出入春安城最多的,那就是纪彬。
若是纪彬有应对之策,那他们也跟着学学?
荆高庄的荆姐也让人传消息,说是有空他们坐下来商议一下,作为邑伊县的纳税大户,坐一起商议,肯定更好一些,纪彬自然答应。
不过跟荆姐聊之前,车夫老薛他们一家也要安抚。
老薛在纪彬家厅堂坐着,叹口气道:“以后运货的数量是不是会减少,大约要减多少,我们也好心里有个底。”
老薛一家全靠着大车生意,自家买了四头牛,四辆车,自己还雇了帮手。
亲戚中也有两三个一起做大车生意,之前的活都做不完,毕竟纪彬家里每个月要送去春安城十五车的东西。
全都是靠他们家的大车。
这次春安城文书一改,谁都不知道情况。
纪彬笑着道:“去春安城的马车自然要减少。”
之前纪彬说过了,有些东西能不经过春安城,那就不经过春安城,这个话并未告诉太多人。
否则消息传出去,岂不是让新刺史听了不爽。
但私底下却是打算这么做的。
纪彬刚说完这话,老薛的脸又皱起来了,说实话,他以前不是个正经做事的人。
家里老婆孩子也不亲近,自从在纪彬手底下做大车买卖之后,也被东家约束,做事也勤快不少,又因为赶大车确实能挣钱,老薛也没之前那么不靠谱。
如今他在外养家糊口,娘子在家照顾爹娘孩子,家里井井有条,外面也风生水起。
每次回到家,老薛才知道自己以前不好好干活让家里吃了多少苦。
如今日子终于好起来,他也知道上进,还送孩子读书,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
不过纪彬又道:“但还有一趟路,不知道你能不能走。”
“现在还有一条路是从咱们邑伊县出发,然后把货物送到盘临县,盘临县离无仙城近,就让无仙城的酒商会去盘临县取。”
“也就是说,这次要改道,而且从盘临县到邑伊县的距离还更短些。”
不过以前无仙城的人去春安城取酒,需要走三天是时间。
改道去盘临县取,则是四天时间。
必须多费一天的功夫。
但这也比收百分之五的费用好啊。
而且是出入都要收,纪彬家把酒送到春安城铺子里,收一次,无仙城的人把酒从春安城铺子运回无仙城,这又要收一次。
不然怎么说新刺史黑心呢。
如今送到盘临县的话,无仙城酒商们多走一天的路,但少交那么多钱,也算是折中,最划算的方法了。
老薛一听,立刻站起来朝纪彬行礼。
还有事做就行,不过邑伊县到盘临县的路程缩短,还是会少挣不少钱的。
但总比没事做要强。
几番人找过来,书信又通了十几封。
终于把酿酒坊的事情搞定。
现在还赶着收棉花的季节,也多亏詹明跟纪老爹,还有引娘在,焦十一焦十五在,纪彬才能专心处理这件事。
棉花的事并不用纪彬操心。
经过跟里长的几次商议,以后的酿酒坊变动也确定下来。
黄米酒跟黄桂稠酒量少利润还行,而且必须是卖到春安城的,这点还跟之前一样,没有变化。
至于入城的费用,则有买家跟卖家一人一半。
酒坊老陈,跟平喜楼也会帮忙出一半的钱,不至于让他们这边付费太多。
这两个酒都是独家供应,那也就算了。
但酸果酒牵扯太广,几十家里面总有不愿意出一半入城费的,还觉得纪彬家挣了这么多,自己承担也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酸果酒卖到他们手里,确实利润微薄,一斤酒只赚几文钱,如果再出个入城费,那真的不赚钱了。
这也是最让人头疼的。
如此一来,似乎除了涨价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