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力顿了下,显然是没有的。
平老板拍拍他肩膀:“跟你老板学着点,要常常写信知道吗。”
这种大舅哥的口吻也太好笑了吧。
不过柴力还是点头,他会写的。
平老板摸摸下巴:“柴力是兵士出身,如今又算救阁老的主力,总觉得他不会永远是你的护卫。”
这话自然是跟纪彬讲的,柴力出身不算好,可凭着自己挣到功绩,又有一身的本事。
不是谁都有本事能迅速摸清盐场守卫的,这必须是耐心细致,还有经验的人。
不愧是差点在边关升职的人。
谁料柴力皱眉:“当护卫也没什么不好。”
纪彬笑:“若是能建功立业,自然不错。”
他也觉得柴力也许还有更远的路要走,也就是被一只胳膊局限了而已。
他们没事闲聊,谢阁老跟谭承乐那边也聊完了。
谭承乐眼框红得厉害,此时对待纪彬,比对谁都亲近,看样子应该是知道纪彬跟太子见过面的事,看向纪彬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敬佩。
“真没想到,议棉价竟然是从您这得到的想法。”谭承乐忍不住道,“太子还说是得到高人指点,没想到竟然是您。”
谭承乐自称山清公子的时候,是跟纪彬见过面的,当时觉得他收留残疾兵士,让人可佩。
如今不止敬佩他的品格,更敬佩他的智慧了。
平老板自然也听说议棉价的一些事,思考的不算太多,但也知道那议棉价实在是打压了禹王一脉。
这事也是纪彬干的?
纪彬到底瞒着他做了多少事情啊。
纪彬却不敢揽功,笑着道:“不过是随便谢谢,具体能做下去,还是太子厉害。”
他们这边商业互夸,谢阁老瞧着倒是有些意思。
没想到小辈们也成长起来了。
谭承乐自不用说,虽说到春安城之后并未认真科考,但已经为家里办了许多事。
家里也是不急着他入仕的,年少成名固然好,可要是能仔细打磨再上官场,那会事半功倍。
谁家也不会把优秀的孩子早早扔到斗兽场厮杀。
倒是纪彬不同凡响,没想到被贬之后,还能遇到这样聪敏的年轻人。
若他真的多读几年书,定然是能读出来的。
可惜了。
他们聊了几句,互通下手里的信息。
现在汴京的局面说紧张也紧张,毕竟谢阁老被贬,太子这边肯定受到影响。
可太子手里的公务一点都没少,圣人是生气,但还没气到忘记谁才是他从小带到大,精心培养的太子。
所以顶多是发脾气。
禹王一派怎么也想到,皇上竟然只是气太子身边的人,却不真正气太子本人。
现在看似他们一派得势,可太子才是太子一脉的根本,他们最近也醒过神,没有之前那样张狂。
毕竟太子没事,其他人也会没事。
就连修屏风的谭清也没有多大事,最近还因为他指导的屏风做得不好看被圣人笑话。
不过是笑话几句,可天天能讲圣人,这难道不是好事?
反正在太子的手段之下,汴京局势又恢复平衡。
禹王并未这这件事占多大便宜。
倒是宿勤郡这边情况不同,这次派来的官员都是禹王指派的,毕竟拉谢阁老下马,总要有点好处。
如今的宿勤郡不说,春安城可跟之前不同,税收也挺诱人,让自己人过来摘谭清种的桃子,明显是在恶心人。
纪彬皱眉,汴京也就算了,可春安城离他们太近了。
若是这边的长官不好,还真会波及到他家。
谢阁老安慰道:“这个叫韦宏的官员我知道,贪婪成性,应当是禹王妃娘家的旁支。不足为惧,倒是敛财有一手,应该不会大动能赚钱的买卖。而且邑伊县纪滦村毕竟不是在春安城里面,不会有太大影响。”
“你们邑伊县的王知县的夫人娘家,没记错的话,她家姓段,是西北有名望的一族,虽说是小宗出身,但跟段家大宗一直有来往。”
“这段家也不好惹,韦宏胆小怕事,不会主动招惹。”
小宗差不多约等于旁支,大宗则就是正房,没想到知县夫人竟然也是有家室在的。
纪彬松口气,不过谢阁老看看他,笑道:“该来的总会来,你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这话一说,谭承乐跟平老板都看向他。
纪彬道:“若生逢乱世,做再多准备也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