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忙起来也开心啊,卖出去的土地都是财政收入,然后他们就能多发奖金,好事!
过年的时候因为纪彬家交的税款,他们可都是有奖金的,整个衙门的人都愿意多给纪彬家做事好吧。
若是他家再发财了,一个县衙的人都能跟着沾光。
纪彬要走的时候,柴力也牵着马跟了过来。
他在家休息了好几天,推了不少相亲对象,如今他心里已经明了,自然让柴伯母不用上心。
等他知晓燕姑娘的心意,然后再做打算。
休息五六天,然后又想明白那件重要的事,柴力看起来精神更好了。
这跟刚下战场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柴力牵着的马,纪彬这才想到,对哦,他家现在好像一共五匹马。
放在自家院子里都装不下,家里的宅子还是赶紧建好吧,甚至要建个专门的马厩啊。
家里马儿太多也是个为难的事。
纪彬刚说这句话,大家忍不住笑,引娘还接话道:“你忘了,还有头小毛驴在邑伊县杂货铺,我前几天还来喂过呢。”
对哦,还有头驴。
他都快给忘了。
别说了,赶紧盖房子好吧,他回去就给平老板写信,让平老板帮忙寻摸个懂得建宅子的。
如今的家是越看越小。
纪彬,引娘,里长坐在纪堂叔的牛车上,旁边是骑着马的柴力。
一行人有说有笑走在官道上,刚要拐到回纪滦村的岔口,就看到通往兴华府方向的官道岔口路边,有七八个押解差役,还有三个被押解的囚犯,其中两个差役在恶斥哭泣的小孩,听着十分渗人。
而另一边手脚带着镣铐满头白发的“囚犯”反而劝解道:“这孩子不过无心撞到你兄弟,莫要苛责。”说着想扶孩子起来。
那恶差役刚要回头骂囚犯,却被另外两个面善的差役拦住,让他不要多事。
这场闹剧看得人心里难受,引娘小声对纪彬道:“那个小孩是不是杂货店隔壁食肆家的孩子。”
他们杂货店近邻官道,食肆自然也是靠近的。
若是邻居家小孩来这里玩,倒不是什么稀罕事。
纪彬跳下牛车,问引娘要了些路上带的糕点跟果子,柴力见此,让纪堂叔帮忙牵着马,他跟在东家身后。
三人还没走近,纪彬就笑着道:“各位官爷辛苦了,要不然吃些果子,歇息片刻。”
纪彬语气都带着笑意,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八个押解差役,三名囚犯,特别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全都看过来,眼神有些惊讶。
唯独那个小孩还趴在地上,显然是被踹了好几脚,衣服上灰扑扑的,不过见他胸膛稍稍起伏,人应当没事。
两个凶恶差役看着纪彬,语气不算很好:“你是什么狗东西,敢来管闲事?!”
纪彬笑:“倒也不是管闲事,只是觉得官爷们辛苦。这都是从汴京带来的糕点,味道极好,要不您尝尝。”
说着,纪彬把糕点打开,这七八个差役皆是一愣。
真的是汴京的点心,还是罗家铺子的,他们都是汴京出发的差役,如今出来两三个多月,突然看到家乡美食,哪能不思念。
就连最凶的差役此时也没那么恶狠。
纪彬见此把剩下的点心全都分了,正好路边有几块石头,众人干脆坐在一旁吃东西。
引娘则把孩子扶起来,果然是食肆家的小孩。
“怎么样?哪里疼?”
小孩只是一个劲地哭,抬头看见是认识的人,哭得更凶了。
纪彬笑:“还知道哭就是没事,对不对。”
说着给引娘柴力使眼色。
柴力单手抱住孩子往医馆方向走,引娘也知道纪彬的意思,跟着柴力一起过去。
纪彬则留在这陪差役们说话,更是把点心递给这些囚犯们,只是东西不多,差役不允许再分。
可这三个囚犯明显对汴京点心带了几分期盼。
也让纪彬确定,这些人真的是从汴京那边过来。
纪彬又看了看那个头发花白的囚犯,他虽说衣物灰扑扑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但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个普通老人,只是他过于瘦了,一看就知晓这路上吃了许多苦。
而且嘴唇干裂,估计许久没有进水,看他的样子,像是会随时死在路上。
毕竟他年纪这样大,一路上吃得苦头也不少。
但就是这样的老者还想去救地上无辜孩童。
不多时,柴力已经回来,手里提着几坛从杂货店拿的好酒送到差役身边,更有从食肆打包的小菜。
这下还有什么说的。
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偶尔有好酒好菜,这些差役们也不好找茬。
柴力小声对纪彬道:“引娘在跟食肆老板说明情况,孩子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