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要建个连接两块土地的桥,还是要从引娘那拿钱啊。
又能看她心疼的模样了。
还挺好玩。
水源北边的良田一望无际,看着土层跟土质都很好,里面还有被翻出来的草根,现在雇了不少人在捡这些杂草,免得再生长出来。
但这一块面积实在太大,估计还要半个月才能全部翻好。
纪彬一来,不少人都在打招呼,就连纪堂叔都在用牛在犁地,估计也是被雇过来的。
说起来纪堂叔买这个牛还真有用,不仅能送孩子们上学赚钱,还能给纪彬犁地,应该快把黄牛的钱都赚回来了吧?
纪彬也冲他们招招手,一望无际的土地,这里简直是天堂啊。
等到棉花种上去,那更好了。
纪彬跟包达,柴力说着话,从旁边来了个老农,纪彬看了看他,笑着道:“您就是黄老伯吧。”
这位黄老伯连连点头:“是啊,多谢东家看得起,雇我来管这里,翻地确实是个精细活。别看只是松土,但土都松不好,庄稼也是种不好的。”
黄老农是黄沟村的人,他种田一向好,引娘雇人的时候他也过来了。
做了几日后,引娘发现他这人对庄稼活很有一手,所以让他管着松土,会多给钱。
这黄老农自然愿意挣这个钱,事情做得也好。
黄老农在黄沟村的地位,基本等于纪彬亲爹在纪滦村的地位,都是村里种庄稼的好手。
纪彬虽然没见过他,但听引娘提起,自然直接喊了称呼。
在黄老农带领下,纪彬等人转了一圈,见他说得确实没问题,也就放心了。
可就要走的时候,发现他这块地再往北的荒地上,也有人在做同样的事。
看到纪彬眼神,黄老农有些为难,也没解释。
还是纪堂叔过来开口道:“这就是县城那位黄夫人买的,这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先跟咱们抢这块地,抢不到就算了,又买了距离不到二里的荒地。是不是就爱学别人做事啊。”
这话声音不小,把那边荒地做事的人也吸引过来。
那边荒地上,有些人不敢吭声。
毕竟黄夫人做的事确实不地道。
可有些混不吝的直接道:“怎么了?别人家怎么花钱,也要你们管啊。”
“就是,我们村的黄夫人那么有魄力,你们羡慕吗?”
“笑死了,谁不知道他们纪滦村那位连亲爹都不理的,这种不忠不孝的人,也好意思开私塾。”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听说他还跟他爹他继母置气呢。”
“我们南军国的圣人最重孝道,这样的人啊,长久不了。”
这话气的纪堂叔,还有在这干活的纪滦村人拿着农具想过来,直接被纪彬拦住,另一只手也拦住包达跟柴力。
这些话他是知道的,甚至早就知道了。
只是纪滦村没人敢在他面前说罢了,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不重要,可是说出来,那就是他们的不对。
而这种话,能在黄沟村流传,也会在其他地方流传。
这会打一架也改变不了什么。
纪彬看了看黄老农,见他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村子,一边算是东家,所以他闭口不谈。
纪彬略略有些失望。
但也明白古代乡族之间的紧密联系。
若是跟自家吵架也就算了,但得罪整个村子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在古代,宗族乡亲之间,就是一个团体,他们才有最紧密的联系。
所以这位姓黄的老农,不太可能为他强出头。
做事是可以的,出头绝不可能。
而自己村子雇来的人,却愿意为他拿着农具去理论,这就是区别。
引娘也是知道这点,所以让请纪堂叔过来一起管这件事。
纪彬没说什么,让大家继续干活,不用跟黄沟村的人理论。
其实说白了,自己跟他们也没什么矛盾,只是他们为黄夫人做事,自然要“仇视”他。
而且这会也只敢口头上说说,并不敢真的动手。
纪堂叔见人不能过去,只好开口道:“只有闲人才会听闲话,我们纪滦村可有私塾啊,上课,四书五经,你们懂吗?”
“以后你们的娃娃继续种地,我们的娃娃能写会算,这都是谁的功劳啊。”
“简直笑死人了。”
这话一说,纪滦村这边立刻占了上风。
不管别人怎么讲,他们可是有私塾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