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刺绣又是什么东西?
可这个念头刚闪过,王知县脑海里就出现一个人名。
肯定是纪彬的原因!除了他,邑伊县也没有这样的能人了。
于是柴尺就被喊过去,王知县详细问了情况,好在柴尺还真知道一点,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王知县又拆开上司的信看一遍。
好家伙,这正是跟自己同姓的春安城王大人的信啊!
两人虽然同姓,但却是攀不上亲戚的,毕竟姓王的那么多。
可现在攀上了好吧。
知县也晓得汴京那门亲事对王大人有多重要,没想到最后竟然是纪彬帮忙解决的麻烦。
这下心里大喜。
他什么都没做呢,竟然又得到上司的褒奖。
没记错的话,去年也是这样啊!
去年好像因为自己治下有方,手下捕快制止地痞无赖欺辱村人,还被刺史记住名字。
虽说刺史只是托人夸奖几句,这已经很好了啊。
可现在呢,因为纪彬的缘故,他可以直接去王大人家里拜访,明显是实际的好处。
不错不错,这个纪彬还真可以啊。
不枉自己平日还能记住他,他有事的时候还出手相救过。
看看他们邑伊县的官民关系,简直好得不得了。
所以知县看向柴尺的时候也格外顺眼,差他去纪彬过来,顺便想想,要不要把柴尺往上提一提,就算不提,也要带到身边做个亲信。
柴尺在知县身边也好几年了,自然看出他的意思,所以来找纪彬的事,脸上都带着笑。
谁能想到,这刺绣的好处还没结束呢。
大家都以为得到银钱就已经够了。
怎么还有实惠在?
也是柴尺不知道五千两银票的事,否则会更加明白什么叫人情的分量。
纪彬被喊到县城好一阵夸奖,王县令还问了内情。
纪彬知道的自然比柴尺多,把春安城绣品那事讲得活灵活现,比说书还要畅快。
好在听的人当中,只有知县,知县夫人,还有柴尺。
这三人也被赵家小女儿,王家小女儿的跋扈震惊到了。
一个刁蛮无礼,一个记仇报复,哪个都不好相处啊。
最后差点害了王家大女儿。
这两家人还真是不相上下,用现在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卧龙凤雏啊。
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完美解决,做出来的衣裳比之前的衣服还要好看。
而且现在都九月二十三了,迎接的车马也已经离开春安城六七天。
以后再有什么事,也跟他们没关系了。
知县算算时间,这应该是送完家中大女儿,那位王大人又忙完剩下的事,就想起他了。
提笔写下这份褒奖信,既是夸他,也是卖个人情,让他多照顾纪彬。
不仅知县想到,纪彬也想到了。
倒是觉得那位王大人有意思,那位也知道自己远在春安城,也帮衬不了多少,毕竟知县才是现管,可以直接管到他的。
这封信的分量,只怕不比五千两银票差。
等纪彬回家,心里又有另一个想法,如今如意楼的人来了,王大人的信也来了。
只有闯祸之一的赵家没有动静。
倒不是纪彬稀罕他们给什么东西,只是对比下态度,觉得有些稀奇罢了。
但这件事总算结束,如意楼柳掌柜的来信也说,王家的亲家“无意”中也看到新郎官衣服,这次到底是罕见没说什么,显然也是满意的。
也许这就叫好事多磨吧。
纪彬被知县老爷喊走,纪滦村人可都是知道的,回来的时候又带了这么多礼物,明显是知县老爷的赏赐,这让多少人都羡慕啊。
看看,同样是挣钱,纪彬怎么里子面子都有。
纪彬倒还跟平常一样,看起来笑眯眯的,回去的时候还看到家里多了筐禽蛋,鸡鸭鹅的都有,分得整整齐齐。
“是五姐夫过来了,说这是新收上来的禽蛋,让我们腌了吃。”引娘笑着道,“做咸鸭蛋吧,一会我去挖点黄泥。”
鲁石之前是跟着纪彬的,这会笑:“哪用东家娘子动手,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