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五媳妇儿宁愿花钱让其他人照顾,都不让婆婆照顾,可见对这家人的不放心。
周五媳妇儿刚开始挣钱的时候,她那婆婆想办法问她要钱,还有喝醉酒的相公也回来。
一开始她是有些怕的,但最后被逼急了,眼看要拿女儿买鸡蛋的钱出去赌,出去吃喝,周五媳妇儿直接骂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长辈?若是有点脸,就别抢闺女的钱。”
“你身为男人不能养家,我能,要不是有我,你娘,你闺女,全都饿死了!听到了吗!”
说完之后,周五媳妇儿直接把烧火的棍子往她相公身上打。
如今她吃得饱,有力气,这男人不知道在哪喝了污糟酒,又饥肠辘辘,竟然不是周五媳妇儿的对手,被打得连连求饶。
现在不知道滚到哪了。
至于那个婆婆似乎是被吓着了,以后每天老实做饭,去地里干活。
周五媳妇儿直接把刺绣的东西搬到刺绣坊,跟村里的姐妹们一起做事,每日不知道多开心。
引娘还给了她一瓶擦手的油,说是涂上之后,皮肤就会好起来。
以后做精细活,手肯定要细致点。
在刺绣坊的七八个人都试了试,满屋都是栀子花油的香味,可好闻了。
大家商量着,等过年的时候她们也要买一瓶试试,还要去引娘家的杂货店买,听说那的东西可好了。
引娘还笑,说她们去的话,让伙计给便宜些。
这下大家做刺绣的东西都更足。
周五媳妇儿知道,像她这样的妇人,这里面可不少,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不过当初因为太穷想要做活,现在却是想要过得更好一些努力做事。
用文绉绉一点的话来说,刺绣坊改变了她们的生活,甚至是她的命运。
不想那么多了,她的目标是,在下个月二十号的考核里,努力成为第三档的绣娘,那样就能做两百文的活了。
一块刺绣两百文啊,等天冷的时候,她就能把家里窗户给糊上,再给闺女做一身棉衣。
软和保暖的棉衣,穿闺女身上肯定好看。
如果还有余钱,自己也能再买瓶擦手油?总感觉她的手没那么难看了。
说到二十号的考核,这是纪彬新出的规定,可以节省引娘的时间,不然有些绣娘隔三差五都要来问一句,她能不能升档。
与其这样,不如统一在二十号下午,想要升档的绣娘们同时一时间刺绣,到时候以引娘,李裁缝,高娘子,徐娘子四个人一起评定。
看谁符合什么等级。
这样方便快捷,有些人也不会天天缠着引娘了。
更防止有些害羞的绣娘,不敢主动提起来,容易埋没人才。
他这最缺的,就是厉害的绣娘好吧。
只要出一个厉害的,他恨不得把人供起来。
李裁缝就是标准的例子。
纪彬从酿酒坊出来已经下午,手里提了一桶酒糟,这可是上好的饲料,正好喂小马。
刚刚引娘来了一趟,她已经从私塾回来,去刺绣坊了。
听说她说孩子们都挺乖的。
分了男学跟女学,今日任务也不重,主要是夫子们考察一下孩子们的资质。
纪彬提着酒糟,总觉得酿酒坊的酒糟有点多,要想个办法处理一下。
这东西喂给牲畜最合适,可惜村里的猪都被他家吃光了,就算当饲料喂给鸡鸭也吃不完啊。
要想个办法利用好这些酒糟。
说个让他尴尬的事,可能因为他动不动就宰猪,纪滦村附近的猪价都涨了。
总不能是他给吃涨价的吧?
可是吃菜不吃肉,总觉得少点什么。
不管了,只要不是涨的很夸张,该吃还是要吃的。
纪彬还没到家,就看到院子里坐了几个人。
是收绣品的柴力回来了,但柴尺也在,仔细看看,柴尺的妹妹柴巧晴,还有个年轻妇人他倒是不认识,但眼睛红肿,看着略微有些眼熟。
纪彬刚回来,就看到几个人站起来。
纪彬笑:“站起来做什么,都是自己人。”
当然是自己人,柴力不用说,柴尺也帮了他不知道多少忙,两人也是有来有回。
至于柴巧晴自然不用讲,这可是蔡运的未婚妻,听说两人已经要定亲了。
他们带来的妇人肯定也是熟人。
柴巧晴道:“纪大哥,我们能去刺绣坊转转吗?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