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血槽和原本不该变少的内力槽都空得差不多了,所谓的清气也就消散得差不多。
除非这面黑旗有让他复活的功效,不然他觉着是做不到梵玉所说的“聚拢清气,再续肉身”。
事实与毒哥所想相差无几,梵玉将那段偷来的口诀念了一次又一次,却不见黑旗再次张开。他眉头紧蹙,一脸凝重地望着黑旗上的归字。
昔日里使用这面黑风化归旗,在灵验之时,旗面上这个殷红如血的归字应当大放异彩,随即旗面张开将双眼无神的莫雨桐放出来才是,可现在……
他再三思忖,随即一掐手诀将莫雨桐从那面大旗中放了出来,黑风化归旗漂浮在空中,与平日无异。梵玉着实恼怒,恨不得将莫雨桐抽打得皮开肉绽,眼见着宝物的消息就近在眼前,可这法器却在紧要关头失去了效用,叫他如何能不着急!
莫不是一时念错了咒语,这才使得黑幡失去了功效?
这个念头一起,梵玉便尝试着将咒语一换,就在那连串叫人听不懂的复杂咒文从口中念出之时,黑风化归旗陡然一沉,犹如被重物所压,以极快的速度坠落下来。
“咄!”梵玉大惊失色,忙叱了一声,足下飞剑银光一闪,紧随而去。
谁料到那面黑幡下坠的速度居然超过了梵玉足下飞剑,竟是越坠越快,梵玉焦急地满头大汗,一时之间竟也没想到可以通过咒诀将黑幡召回,只顾全力驾驭飞剑,生怕那面黑幡从视线中脱离开来。
莫雨桐也没想到居然会突生如此变故,竹笛在手,他原本躺在黑幡上,正准备什么时候出其不意地原地复活,趁机甩上迷心蛊再配合蟾啸封了梵玉的内攻,以防梵玉突起爆发,直接用纯阳之术再次将他打成重伤,若是可能的话,让他失去操纵的飞剑的能力,直接从飞剑上掉下去是最理想的!
若是不能,至少能够拖延时间,再按照先前的计划逃离这里。
可谁曾想,梵玉居然念错了咒文,使得这面黑幡脱离了控制,他的身体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直直地坠落下来,虽然已经呈现了重伤状态,即便摔到地上也最多不过变成一滩烂泥……吧?
莫雨桐一再思量,终是决定不能随着这道魔幡凭空坠落,身体毕竟是血肉之躯,即便能凭着那薄薄的一层血皮和基三逆天的原地复活,一旦摔成个残疾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酝酿再三,毒哥默念了原地复活。
周围的景致又恢复成原来的色彩,原本处于重伤状态,莫雨桐的五感都被剥夺了,而如今强大的感觉压迫而来,让他真切体会到了劲风擦过脸颊和肌肤生出的痛感和身上沉重的压力。
身上的衣服在急速坠落中鼓胀起来,冷风吹透衣襟有种赤身裸.体的感觉。
冷厉的狂风刮在脸上,不多久莫雨桐便嗅到了一瞬而逝的血腥气味,血珠在眼前蹦跳,转瞬间便又被四周的劲风吹飞开来,而那股无形的压力却又好像压迫在胸膛上的重物,逼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原地复活起来,莫雨桐却发现本来恢复不多的血条又有下落的趋势,他连忙切了补天,随即从腰间抽出笛子,然而这一摸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居然怎么也够不到自己的腰后!
顶着劲厉狂风,伸手一看,莫雨桐顿时哑然无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森森的恶意。
入目处是一截藕似的手臂,肉嘟嘟的手肘,短胖的手指正因惊讶而微微颤抖着。
虽然早知道有只无形的手在调配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保持着万物的平衡,可他没想到,原地复活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交付代价。
……他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子_(:3」∠)_
耳畔风声骤厉,又有隆隆之声炸响,莫雨桐心惊不已,怕是就快坠落在地了,再顾不得其他,连忙运起轻功,随即挣脱开黑幡借着柔软的缎面拔足而起,周身宽大的衣服被风吹起,产生了巨大的阻力,毒哥一咬牙,接起二段跳和三段跳,可没料到,当二段跳跳完,真气槽便空空如也了!
莫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