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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面,他们这群人熟悉后才开始有别的话题,开始一起活动,开始彻底地把周围人视为同类。
滂沱雨水越下越大,萧平坐在车盖上,他噙着笑懒洋洋道:“好歹看着你长大,死之前来看一眼。”
“省得过几天死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博安咬牙,呼吸极力平静道:“谁会哭?”
他喃喃道:“我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萧平哼笑起来,他脸色前半捂着腹部道:“真不看?”
“到时候地下那群人把我给解剖,脑子切片,连个骨头渣子都不留,你可别哭啊。”
博安抬头盯着他,眼眶有些红,没说话。
萧平偏头望着他,然后将手上的蝴蝶178sbk匕首丢在车盖上,安静了一下朝他哑声道:“过来。”
“跟你最后说件事。”
雾茫茫的雨雾中,博安提着匕首,沉默了一会,很慢很慢地朝着车盖上的人走去。
最后他站在悍马车盖前,保持着一段距离,极力维持着表面平静,看上去就像是毫无波澜一样。
萧平坐在车盖,噙着笑伸手,却看到面前提着匕首的博安骤然警惕躲避开,只留下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萧平手顿了顿,然后继续伸手揉了揉博安湿漉漉的脑袋,就像从前在地下生物实验室一样,他们似乎没有产生任何的隔阂,这几年的空白似乎也在此时此刻烟消云散。
没有什么比死亡带来的恐惧跟让人害怕。
博安微微红着眼眶抬眼,他咬牙开口道:“还有救……”
他想说,还有得救的,莫霄研发的药剂不可能对他们一点作用的没有。
只要有一点点作用,面前人都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这些话没能说出口,“噗嗤——”轻微一声,是某种利器捅进皮肉的声音。
博安腹部忽然冰凉,一柄刀身雾面的半齿直刀悄无声息地插进了他下腹。
面前的萧平居高临下望着他,唇边依然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博安瞳孔骤然缩小,他看着萧平慢条斯理地将直刀用力地抽出来,居高临下望着他,附在他耳边亲昵笑道:“跟你说的最后一件事。”
“小豹子,念旧情可是会死的。”
下一秒,博安被重重一脚踹在胸膛,生生被踹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好几米,轰然倒在了积水的柏油路上。
噼里啪啦砸下的雨水砸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被踹飞的博安几乎没有了生气,鎏金色的眸子无意识地半睁着。
雾茫茫的公路静悄悄,只有无数个雨滴飞溅落在大地的哗然声,博安很缓慢地动了动眼睫。
背后的那道伤痕似乎在这个时候灼热发起疼来,疼得博安整个人都想蜷缩起来。
每次都在一次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下手。
跟好几年前的白驰一样。
都是在骗他。
博安眼睫上的雨珠沿着眼角滚了下去,刺得眼眶有些红。
他想动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全身的骨头都像是碎了一遍,失血过多带来严重的眩晕,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迅速漏气的气球,鎏金色的眸子渐渐失去了光辉。
萧平的声音忽远又忽近地传了过来,跟着哗哗的雨声有些不太真切。
他说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傻。
他说他要是兽化程度变高,排斥反应严重,早就躺在实验室里,怎么可能还会出来。
他说这次不是他,也会是其他人,他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他说博安,再念旧情下去,真的会死的。
莫广是被冰冷的雨滴砸醒的。
他额头上还留着蜿蜒的血痕,衬得病态白的肤色有几分骇人。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抬头去看副驾驶的博安,却发现副驾驶上空无一人,车门口被硬生生撕开一个扭曲的口,刚好可以通过一个成年男性。
莫广抬眼朝着前方望去,透过雾茫茫的雨雾,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悍马h6上,而博安站在男人面前,似乎在跟男人说些什么。
那就是博安的仇家?
莫广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用力拉车门,发现车门没有故障还能拉开。
他刚开始以为博安的仇家,是地下拳场那些二流打手,成天无所事事,靠打拳维生,又像演电影一样把仇家挂在嘴边,寻仇时会拿着砍刀互砍。
但用把悍马h6当做玩具一样,玩命地跟在他们车尾,将他们车硬生生逼停的人,显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仇家。
但如今雨雾中的两人似乎又不像是仇家,车盖上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伸手揉了揉博安的脑袋。
直到下一秒,莫广瞳孔猛然收缩,他看着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用力地伸手捅向了面前的人的小腹,居高临下地说了几句后,重重一脚踹在博安胸膛,将博安硬生生踹出去了好几米远。
萧平手指转掠着一柄蝴蝶178sbk匕首,漫不经心地朝着不远前躺在地上,胸膛几乎没有任何起伏的博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