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再拿出来,就证明是从衙门偷的,免得让人钻空子。
纪炀坐下,看看卫蓝:“刘家人还没招?”
“说得不多,灌江府那边的事,他们口风很紧。”
虽说有账册在手,私下的秘密账本也找到不少,但更要紧的事,自然还要刘家人招供。
否则也不会留他们那么久。
从抄家到今日,已经快一个月了,什么法子都用过,能说的全都说了,再重要的全都咬死不松口。
吴将军皱眉:“要不我去?”
纪炀摇头:“应当是不会说了,估计灌江府那边捏着他更重要的把柄。”
说到这事,裴又锋忽然抬头:“我好像知道。”
裴又锋摸摸头:“好像是刘金牙的孙子,两个,全都在灌江府。”
怪不得。
那边还捏着人质。
纪炀看看裴又锋,又看看卫蓝,低声对卫蓝说了什么。
裴又锋小声嘟囔:“完了,又有坏主意了。”
吴将军直接踹了一脚:“怎么跟知县大人说话的?”
“吴将军!你职位可比他高!”
高又怎么样,人家有兵符!
而且人家是纪炀!
虽说兵符的事,知道的人还不多,但他是纪炀啊!
看看如今太新县的情况,百姓安居乐业,人人都在整修自己田地,牧场那边也已经妥当,连接三地的石桥也要修好。
户籍人口田产,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们定江关以及已经接手的靖临关,每个月按时送粮过去,还送肉过去。
更定好冬日的新棉衣。
这些事,还不值得大家尊重?
卫蓝听了纪炀的话过去,这次刘家人果然该招的全都招了。
刘金牙最后只说了句:“我等必然会死,现在说出这种事,更是必死无疑。”
“你们,你们一定要救出我家孙儿,让他们远离这一切。更不要说今日之事,不要让他们身负仇恨生活。”
卫蓝看他,只道:“知县大人说的话,你还不信?”
刘金牙沉默,他们虽是对手。
纪炀更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可纪炀的话,确实能信。
最后的押画上。
刘家的罪名全都定下。
刘家七百多口人,所有仆役全部发卖到潞州,经潞州再转手,古代这种山高路远的情况,几乎不会再回来。
剩下的所有亲朋,该发配流放的流放。
而主要的一百多人,全都是死刑。
纪炀手头也过过人命。
可如此多的人命,却是头一次签下。
他的印章盖下,刘金牙,刘县丞为首一百六十八人。
皆在三日后,也就是九月二十六这日斩首。
汴京那边的允准文书也已经下来,直接略过灌江城,根本不用所谓灌江城上司批准。
此事传出,太新县风气更是一振。
特别是混进来的贼匪们,一百六十多人,说杀就杀。
难道还指望纪炀对他们手软?
九月二十六当天,两个石桥中间的空地上。
由吴将军最得力的手下,对他们这些人最恨之入骨的手下行刑。
纪炀去的时候,还问五姑娘:“今日杀的人多,真的要去?”
林婉芸摇头:“我见过许多当地百姓,这些人杀的,只会更多。”
“有些人只用赔条命,实在是便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