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乱的话,交易怎么会这样顺利。
灌江府内,肯定有人故意让边关这等模样,好浑水摸鱼从中得利。
纪炀让凌县尉把东西封存登记,拐卖过来的人口同样登记,接到刘地空空荡荡的客栈,让五姑娘给她们看病疗伤,再询问籍贯年龄,回头他写信发给各地,让他们的差役过来领人。
抓人一时爽,收拾后续则又是忙得不行。
而太新县百姓一睁开眼,便听到这个好消息。
鱼肉乡里,欺压百姓的鲍家连夜逃跑,举家搬迁,已经不知所踪。
刘家全家被捕,刘家主刘县丞更是重拷关在监牢里面。
那刘地上许多黑心店铺,都已经关门大吉,不管是伙计还是掌柜,全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他们只是睡了个觉。
怎么醒过来之后,什么都变了?
特别是刘地原本的百姓,根本不敢相信,他们还在沧依等着分地,突然听说刘地也空出来了?
鲍地也是?
不过那些地方,现在都叫其他名字。
刘地叫石桥西边,鲍地叫石桥东边。
喊他们两家的姓都觉得晦气。
再看着一车车拉过来的金银珠宝,还有押送过来的犯人。
都让百姓们不敢相信。
他们真的只睡了一个晚上吗?
太新县的百姓们几乎人人都去围观,各个拍手称快。
让你们以前奴役我们,让你们换着法地骗我们田地,要我们的粮食。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九月初。
灌江府那边倒是来了不少文书,全都在斥责纪炀独断专行,说他草芥人命,随意扣留当地乡绅云云。
可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再加上纪炀一句:“大人,您为刘家求情,是不是说明您在刘地也有生意?”
这?
这不就是问他们,他们是不是有牵连?
灌江府那边下了文书也无所谓,他们难道还敢告到汴京?
汴京那边还用说吗,等他们告过去的时候,皇帝恐怕只会更加欣赏纪炀,给他更大的权利。
灌江府这群人也尝到投告无门的感觉。
出兵?
那是生怕梁王找到也出兵的借口。
只要灌江府的人敢大动兵马,凉西州的兵马,加上太新县,今安县合围。
到时候只会加速他们的灭亡。
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
太新县的事,已成定局。
裴,刘,鲍三家,已经不存在了。
裴又锋看着逃跑的鲍家,看着下狱的刘家,又在吴将军的点拨下,同样拿出家中所有借条契约,所有被他们巧取豪夺过来的地契田契约,皆送到纪炀手中。
纪炀笑眯眯看他,语气温和不少。
九月初八。
三家里面,只有裴家留了几百亩田地。
其他两家土地尽数回到衙门手中。
官田,民田,皆已掌握。
而三地的名字,也随之改变。
裴地恢复原来的名字,叫沧依,如今都喊沧依镇。
刘地则叫石桥西镇,虽跟有个石桥西村重名,但大家都不在乎。
鲍地则是石桥东镇。
各镇不选长官,下面各有村落无数,这些村落如何分地,如何落户,那就是后半年的差事。
太新县。
终于成为正常的县城。
大小豪强尽数拔起,还是连根拔起。
不管是被招安的裴家,还是走在路上的鲍家,大牢里的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