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当官田佃户,他自然会庇佑。
第二,看看自家是抵押田地,还是买卖田地,前者借着修桥凑凑钱,官府做主,帮他们要回田地。
第三,实在没田地的乡亲,安排到牧场。
这三个选择全掌握在纪炀手里,也分化裴,刘,鲍,三家的实力。
他这边人多,那三家人就少。
他们三家要是想让百姓给他们种田,要么跟自己直接对着干,要么给出更好的条件,让佃户们回去。
简单来讲。
就当是纪炀代表朝廷,三家代表豪强。
他们是两个不同的公司,都在争取员工入职。
道理就很简单了,谁的条件好,员工们就会去哪个公司。
纪炀跟这边条件开得高高的,那三家为了有人做事,只能同样提高条件。
一来二去,获益的自然是中间百姓。
三家也有直接掀桌的风险,一致对付纪炀。
但之前的事情,真能让他们一致?
谁不防备着对方?
拿裴家来说,他们之前被刘,鲍两家坑了六七年,几十万两银子,早就没有和好的可能。
裴家主不是个有心眼的,跟那两家有仇,那就是有仇,暂时做不到拉下面子合作。
裴县令又有些依附纪炀的意思。
所以这家到底如何,大家心里有数。
有私兵的这家解决,其他人更是小意思。
百姓想走,他们还能硬拦着。
一个人要走,一百人要走,一千人要走,他们还能阻拦。
万人出走呢?
纵然纪炀,也是拦不住的。
三个选择,就是给百姓们多一种活法的机会。
只要他们不再只能依附那三家的土地,再加上背后有知县纪炀。
很多困境,自然迎刃而解。
文饶县赵大人久久不言语,抬头盯着纪炀的时候,认真道:“我要怎么做?”
你怎么说!
我就怎么做!
纪炀笑:“只要给我文饶县的空地就好。”
“但不是租,那么大的地,我们也租不起。”
赵大人挥手:“别租,就算租了,那租金也是到文饶县豪强腰包里。”
“我只有一个请求。”
“我要一起办这牧场。”
“文饶县百姓想来做事,也不能阻拦。”
纪炀却道:“他们不敢来。”
太新县的百姓,已经被纪炀动员起来。
几个条件相加,这才敢违抗那三家的意思。
甚至连养殖户们明年的粮食问题,纪炀也已经有了准备。
他们纵然明年不种田,也饿不着的。
可文饶县百姓依旧在当地乡绅控制当中,把他们的衣食住行全绑到土地上。
他们敢来吗?
他们来了,知县能为他们做主吗?
赵大人苦笑:“暂时不敢,以后总会敢的。”
“你们太新县一个地方有变化,也是会影响其他地方的。”
这个倒是真的。
一个地方百姓反抗,总会引起很多地方效仿。
积少成多,便会变成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