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能想到扶个县令上来打擂台,不像是。”
“不像是裴家手笔?”纪炀道。
韩潇点头:“裴家想不出这样的法子。”
方才纪炀也听了,裴家选了半天,才选了一个旁支的裴家人出来当县令,那话怎么说的?
裴家唯一一个能坐下安心读书的人。
可能知道县令跟知县能并存的人,不说饱读诗书,但至少对衙门的事必须十分熟悉,这才能有这种主意。
裴家自不可能。
“是刘县丞,刘家。”纪炀道,“应该是他家的主意,而且可以推裴家出来,做挡箭牌。”
而他作为县令的副手,把控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县令,再简单不过。
新知县一来,首当其冲的更是这位县令。
而刘家则可以躲在后面,当个幕后之人。
只能说这里面全是算计。
梳理下来。
其实事情已经清晰明了。
如同朝廷那边猜得一模一样,三县合一,那三个地方就不会如之前那般铁桶一块。
这刚和起来,他们内里就已经有了争斗。
之前的三个县衙全都撤了,不复存在,成立了新衙门。
三家都往新衙门塞人。
裴家作为武力担当,看着最为厉害,所以他们的人当了新衙门的县令。
刘家最为阴损,做了新衙门二把手当县丞。
鲍家最低调,可当了主簿,掌管太新县的户口钱粮。
其实裴家未必不知道刘家要推他们出去当个领头的。
但他家必须站出来。
谁让新衙门设在他家地盘,他家要是不当这个县令,反而丢人。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局面。
阴损刘家,不知从哪扒拉出来的条例,急忙忙设了个跟知县平级的县令,推了裴家来做。
其他两家各自瓜分其他职位。
想必下面的小吏捕快等人,也是三家人混杂。
确保在新知县来之前,他们这三家已经占据新衙门,把太新县跟之前的三个县一样,成为三家囊中之物。
等朝廷派人过来,最好他们已经磨合结束,又跟一样成为铁桶,让新来的人没办法插手任何事情。
可惜纪炀早早就说过,要赶在年前来,不能拖到年后。
朝廷之前好不容易撤了三个县,让他们合为一个,其实就是拆分重组。
在重组的过程之踢掉混乱因子。
如果让他们三家在重组过程中,三家自己商议好如何分配利益,等他们商议好之后,朝廷的人再来,那就迟了。
朝廷的人便无法插手。
现在的情况是,三家虽然勉强霸占了衙门。
可新衙门跟太新县的利益划分还没结束,更没稳定。
刘家野心勃勃,想当衙门的真正一把手。
鲍家虽低调,但又想牢牢把持户口钱粮。
裴家不用讲,这是他们的地盘,新衙门就设在他们裴县老衙门上面。
等纪炀说完之后,笑道:“所以,这是好事。”
“刘县丞不是扶持县令吗,我们也扶一把。”
???
我们也扶?
这人跟您平级!
纪炀笑着道:“平级怎么了,他从未处理过政务,眼看那位刘县丞也不会教他,鲍主簿也不像能帮忙的。这人我们自然要争取过来。”
不过纪炀好奇问道:“韩家主,以前裴县没有处理政务的人吗?为何选了个他?”
韩潇哭笑不得:“他家全是兵将,账册一塌糊涂,甚至还找过我家来看。”
“靠着武力维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