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世面”的潞州,汴京人士们齐齐惋惜。
这反而让韩潇偶然笑了:“在这要待好久,以后总有机会的。”
再次回灌江府裴县,韩潇心里忍不住感慨。
上次走的时候有多狼狈,这次来的便有多坦然。
甚至带了莫名的安心。
韩潇看看还在马背上跟娘子说话的纪炀,这点安心从何而来,自不用说。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这点私心也寄托在纪炀身上。
偶然见到雪山的影子,让众人兴奋不少。
不同的地貌带来的新鲜感一直持续到临近太新县。
太新县,听名字就知道,太是泰康安稳的同音字,代表朝廷的心愿,新自不用说,这确实是个新县。
隔壁的今安县也有异曲同工之感。
无非便是希望这两个地方平安顺和。
如今名字是刚起不久。
但这地方设县的时间可不短,至少要追溯到千年前。
之前的扶江县大几十年历史跟这一笔,都是孙辈的孙辈。
进到太新县里便能察觉到这种古老的沧桑感。
此处城墙的建造方式,还是更早的法子,千年来修修补补,也很堪用,巨大的冷色石块形成城墙的基石,看着便有厚重之感。
韩潇道:“裴地关卡跟城墙,也跟这里入城的修建方式相同,对了,此处距离边关的关卡城墙,仅有一百五十里。”
一百五十里,骑马两天的距离。
听到此话,众人才真正理解,这里是边关。
是承平国的最西边。
骑马两天,过了关卡,便是关外,是塞外。
要知道他们这行人,在九月二十四的时候,还在承平国的都城。
今天十月二十九,快马赶路,已经到承平国的边关。
这种错置感让众人一时沉默中带了兴奋。
但走在街道上,此处的街道甚宽,纪炀一看便知,这是用于出兵铺设的道理,如此宽阔结实的道路,用来运送兵马粮草最为合适。
好家伙,那不用给城里修路了?
可再往两边看,只觉得一切都灰蒙蒙的,土地上无人耕种,偶尔路过一块有些庄稼,但冬麦还没种上。
全国各地,因为地理位置不同,气候不同,所以耕种时间并不相同。
比如说天气温暖的南边,更为寒冷,比灌江府还冷的最北边。
两处耕种时间能错四个月。
灌江府这边主要种小麦,一般是冬小麦,秋冬时节种上,等到来年春天发芽,夏天收获。
现在看着田地无人耕种,约莫是逃荒的人扔下。
但无人耕种的田地,难免有种落败感。
纪炀这人,就看不得田地空着,一些祖传的种田基因作祟。
直到临近县城周围,才看到大片耕种的田地。
只是这些田地情况并没有让众人觉得好受。
因为大片田地被分割的均匀,每处田地里都有着骨瘦如柴的农人。
而他们的身后则站着举了鞭子的监工,谁动作慢一点,停下来了,鞭子便会抽打上。
眼看那个酒糟鼻监工又要打人,纪炀示意凌俊鹏上前阻拦。
凌俊鹏长枪出手,直接挑下那人的鞭子。
酒糟鼻震怒,直接破口大骂:“哪来的狗骨头,敢在你爷爷地盘动手!找死不成?”
等他抬头,见鞭子是被长枪挑走,更是骂:“长枪乃是军械!你敢在裴县懂军械?裴家必然会治你死罪!”
纪炀听此,似笑非笑道:“裴县?裴家?”
“我只听过太新县。”
“什么狗日的太新县,这里就是裴县!什么贱没廉耻的,敢这么喊?”酒糟鼻一句一骂,剩下言语更是不堪入耳。
纪炀皱眉,直接对凌俊鹏卫蓝道:“绑了他,堵着他的嘴。”
不过这里的骚乱已经引起其他监工注意,监工督促刚才还在种田的百姓提着家伙事过来,明显要拦下他们这群人。
这些监工眼里更透着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