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五个村子的村民们瞬间安心,特别是上集村跟凌家湖人。
其他三个村子离县城很近,可以随时询问,他们那样远很不方便。
现在好了,知县大人会亲自去的!
七月二十五开始教学,等到八月初三后,各个村子的人才陆陆续续离开,各村里长手里还拿着纪炀分发下去的流程图,又附加了一个如何使用的纸张。
这些图画得很大,就连村里眼神不好的老汉老娘都能看清。
可以说完全适合大字不识的乡亲们用。
送乡亲们离开,林家兄妹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林家大公子林启才道:“都说知县也好,知州也罢。其中一项职责便是宣布教化,劝民恤抚。”
“这便是了吧。”
林婉芸认真点头,再次看了看衣摆皆是泥土的纪炀。
这人好怪,又很好。
若天下间都是这样的官吏,那承平国一定很厉害,那她祖父大概也不会愁了吧。
土化肥制作结束,林家兄妹也要离开。
其实雨停过后就该走了,但林启却决定留下,他跟着父亲祖父,办过不少差事,可从未见过纪炀这样的行事方法。
纪炀倒也不介意,林家兄妹想看就看,他还是当朋友一般招待。
特别是有林启在,很多事情轻松不少,比如附加的如何使用土化肥,同样有他们兄妹俩的帮忙。
只是如今他们要走,有些事必须要提。
见林家五姑娘找江小子江乖乖道别,纪炀自然看向林启。
谁料林启直接道:“你在扶江县的事我不会说出去,更不会让纪家人知道。”
现在的林启已经认定,纪炀是提防纪家,还被纪家陷害,这才到了这种地方,汴京的名声更是纪炀故意为之,为了保全性命罢了。
纪炀若无立身根本时,绝对不能让纪家发现,否则定然斩草除根。
其实后面这句话也是真的,纪炀也觉得他那庶弟母子知道此事,肯定会不留后手,到时候他性命堪忧。
纪炀拱手:“要说,就讲我流落穷乡僻壤,早已没了心气,每日喝酒耍乐,郁郁难平。”
“退亲的事可尽数推到我身上,不妨事。”
林启听此倒是无奈。
纪炀哪有郁郁难平的样子,明明斗志满满,看向百姓时带了些他都不知道的关切。
如此的人,怎么会没心气。
此处天高地阔,明明是他施展拳脚的地方。
不过林启自然知道原因,心里感叹纪家内斗可怖,把这么好的人逼走。
连退亲这种事都能说得如此坦然,全然为他人着想。
其实纪炀只觉得,别说这年头了,就算放到后世,男子名声好立,女子则苛刻。
哪日他功成名就,那些过往根本不会有人提起,提了也只当是夸他,对女子那边则不然。
对他来说只是顺手的事,原主那名声已经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此事说定,林启自然认识又欠纪炀一个人情,同时也认定纪炀这个好友。
“以后若有事,尽可给我来信,林家的事我还算能做主。”
“那我就不客气了。”纪炀笑道。
刚说完,纪炀又道:“还真有件事。”
“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提醒一下我那好友麻奋,让他赶紧把会做精巧玩意儿的葫芦秀才给我弄过来。”
扶江县上集村的葫芦都能摘了!摘了就能做成各种精巧的饮食器具,葫芦秀才不来,他们都不会做啊。
纪炀还指望这个发家致富呢!
林启虽不明所以,但直接应下,只当是纪炀为了“毁”名声,报平安的另一个障眼法。
送走乡亲们,再送走林家兄妹,衙门一时间冷清不少。
不过想到葫芦秀才不日会到,约莫又要热闹了?
纪炀送林家兄妹到县城门口,见林家五姑娘颇有不舍,这段时间她跟江小子江乖乖一群小孩玩疯了。
不是去钓鱼,就是去摘野花,每日要家丁去寻才回来,也是有些好笑。
这会江乖乖拉住纪炀衣角,努力朝林婉芸挥手,同样不舍得。
纪炀干脆把她抱起来,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说不定以后还能再见呢。”
等林家马车消失在视线范围,同样拉住纪炀衣角的江小子忽然道:“知县大人,你要是把林姐姐娶回来,是不是就能天天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