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家已经不用粪肥种菜了,而是作为追肥,开始去给田地里的麦子施肥!
菜也就算了,那可是粮食?
这家还天天在他们面前炫耀,说自己种庄稼的本事多厉害,走路都是仰着头的。
一想到他家的粮食产量会更高,两边的邻居都坐不住了,于是偷偷摸摸去人家屋后偷肥料。
没想到两个邻居面面相觑不说,还让从地里回来的正主看到了。
如果换做前段时间,那这家人肯定不在意一点肥料,可最近几天看到菜地里的菜,还有地里的庄稼。
浇了粪肥的庄稼明显窜高了,而且叶子更绿,可太漂亮了,远远瞧着就知道这片庄稼好。
这么宝贝的东西,若不是知县老爷说不能放屋里,免得人生病,他们都想藏到堂屋!
什么?臭?
臭重要,还是收获的时候粮食丰收重要?
这种情况下看到有人来偷东西,自然一言不合打起来。
粪肥那样少,他们家自己都不够用呢!
你们两家还合起伙来偷!
之后便是纪炀看到的场景了,打着打着,竟然互相丢粪肥,这也太可怕了。
这会就听他们道:“知县大人,那肥料可是小的从您这领的,他们却偷了不少。”
“反正你也是免费领的,我们拿一点怎么了,不能让你一家的庄稼长得好啊。”
“就是,又不是你买的东西,你强占着干嘛?”
“怎么不是我的了,你们这群小偷,是贼!我家庄稼就是好,嫉妒也没用!”
眼看着三家人又要打起来,纪炀给捕快使眼色。
捕快卫峰呵斥道:“在大人面前还敢造次?你们好大的胆子。”
三家这才安生,不过表情明显不服。
不过这事也简单,就是一家得了好处,其他人眼馋的事。
这也说明扶江县百姓已经逐渐意识到肥料的好处,否则也不会为此大打出手。
三户人家本就是邻居,先是打了一架,又被拉去洗澡,这会再到衙门,其实心里已经冷静许多。
等他们冷静下来,纪炀这才道:“本就是衙门的东西,当初说好了,谁报名谁挑走肥料试验,你们两家既不报名,还不问自取,这是邻居街坊的态度?”
眼看正主那家暗暗得意,纪炀又道:“若有什么事,应该尽快报官,私下打架斗殴成什么样子?若不是看在你家试验有功的份上,这次要带着你家一起责罚。”
那家人立刻低头。
确实,最近因为肥料的事,他们家确实十分得意。
但得意是人之常情啊,他们祖祖辈辈都在土地上讨生活,对土地越是熟悉,越知道肥料带来的变化有多大。
平日里为了让谷物更饱满一些,他们都能天不亮挑水,没日没夜的锄地,为的就是让粮食产量高一点。
如今施肥就能解决许多问题,只要照顾得当,收获的时候产量肯定增加许多。
这能让他们不得意吗?
他们已经很克制自己了,没有到处宣扬。
纪炀听得哭笑不得,眼看着这家的邻居又开始眼红嫉妒,心知若不是真的在乎,那他们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起伏。
说到底,就是想让自家的粮食多一些,让家人吃饱饭,让家里人日子过得好些。
纪炀笑着摇头,又调停几句,这三户算是互相道歉。
只是意图偷肥料这两家需要去打扫卫生,把方才弄脏地方都给清洗干净,然后再去帮有肥料那家挑两天的厨房用水,这才算完。
这处罚不算严厉,但若做不好,那就要真的开堂审理。
被偷粪肥那家一听,犹豫道:“开堂就不用了,都是邻居,也没想让他们坐牢子。”
两家邻居看看他家,同时道:“我也不该偷你家的东西。”
说到底都是邻居,没什么深仇大恨的话,隔天也就好了。
纪炀见此,就知道此事已经解决。
不过被偷的那家大着胆子道:“知县大人,您看我家那粪肥也没了,能不能再去领一些?还有植物肥也没了。”
那可是粪肥!
他家那绿油油的庄稼,可全靠粪肥!只是手里粪肥太少,不能全都用一遍。
纪炀好笑道:“原本就是让你们试试的,六家已经全都分完,衙门已经打扫干净,不再做肥料了。”
不再做肥料?
这下别说被偷这家目瞪口呆,邻居两家也同样如此,一时间着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