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些老东家新东家之类的话,却是不好在外头乱说的。
文哥儿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感慨道:“我也不晓得聊着聊着天爹突然就这样了!”
文哥儿这么一说,王守仁就一脸恍然地点点头。
文哥儿:?????
你说清楚,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什么意思?
难道和我聊着天突然很想打我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们这些人怎么当爹和当哥的?!
简直一点情绪控制能力都没有!
对上文哥儿那满含控诉的眼神王守仁乐到不行。他说道:“你自己说话讨不讨打,你自己不知道吗?”
文哥儿才不承认这种事。
看看人家老丘就从来没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刚才听着他爹甩鞭子的咻咻声,可算是把他多年不曾发挥出来的短跑潜能都激发出来了。
真吓人!
见亲哥不站自己这边,文哥儿便又跑去找他祖母告刁状,说父子俩聊得好好的他爹总突然要打人长此以往他们的父子情谊可就危险了!他哪里还敢找亲爹说话呢!
岑老太太听了觉得有道理又寻机教育了王华一通。
光是打孩子有什么用得好好教才有用。
王华心里那叫一个气,在亲娘面前还是只能无奈地道:“等我哪天真打着他了您再说我也不迟。”
文哥儿告完刁状早就溜没影了。
皇太子册封礼结束之后朝堂上自然是一片欣欣向荣上个月丘濬上书要求重振社学,现在礼部也把章程拿出来了。
丘濬身上还兼着礼部尚书的职务呢,虽说礼部事务已经不归他管,那边也算是他的老地盘了,对于这项提议自然全力支持。
反正礼部也只需要发文敦促底下的人好好干。
真正干活的人还是地方官。
王恕对这个决定也很支持,他是一个实干家,希望多点能干实事的人,老早就想踢走一些尸位素餐的家伙。
他比丘濬还狠,直接提议把重振社学列入年终考核项,谁没干好就直接不用干了。
现在还有不少闲住官员正巴巴地排着队等实差呢,你不好好干自然多的是人愿意干。
不愧是掌管吏部好些年的人,一开口就戳中官员们的死穴。
你不是嫌这事儿光花钱没成效吗?现在列为考核项目,不做好考核结果一概列为下等,官你都别当了!
刘吉听着丘濬和王恕你一言我一语地提着建议,越看越觉得两人沆瀣一气,背地里不知已经勾搭在一起多久了。
两个沽名钓誉、装模作样的老东西!
丘濬哪里知道刘吉心里的想法,他也是难得觉得王恕的提议挺好,吏部愿意配合礼部工作当然最好。
大伙对此都没什么意见,重兴社学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顺道塞进去的还有文哥儿提出的老年班计划。
既然都要花大力气去重建各地社学了,自然要尽量把它给用起来。
这事做起来并不难,县官本来就要年年统计地方上的人口情况,对耋耄老人甚至还要定时派人上门关心、送米送菜之类的。
毕竟你这个地方要是连养老工作都没做好,一不小心被人拿住这一点来做文章,你的任满考评结果就别想好了!
那可是能决定地方官任满以后能不能往上走的关键考核。
既然都有名单在手头了,这事儿安排起来自然再简单不过。
动员孩童入学的时候顺便动员下老人家就差不多了。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安排下去。
文哥儿得知王恕出了个狠招,听得瞠目结舌。
事情干不好,直接没官做了,这也太狠了!
不过要是能把重振社学,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当官的辛苦点就辛苦点,就当是建设大明做出一点微小的贡献了!
文哥儿心安理得地把这事当成压根和自己没关系,每天继续读书和摆摊,数着日子等牡丹花开。
结果还没等来牡丹花树的盛花期呢,倒是等来了王文素书印好了的消息。
《几何学》正式面世了!
由于有丘濬和杨廷和作序,捧场的人还是很多的。
尤其是丘濬如今位居内阁,偏又学了刘健和王恕他们的闭门拒客大法,不少人不得其门而入,便想着把这书买来研读一二,瞅瞅能不能从这书下手投丘濬所好。
还有一些人是要把这书买来当工具书,想要系统地学习一下公文图表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