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树。”萧见深说。接着他继续,“一株比较特别的树,它好像是活的。我师父告诉过我,这株树从门派建派之日起就长成在这里了,当年有更多的神异之处……”
“当年?”
“至少一千年前吧。”萧见深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对了,它的名字叫做造化树。我从小时候第一次拿着斧头想要去砍它的时候,就被它揍了……”
“你为何要去砍它?”傅听欢疑道,心想难不成是师门要求?就听对方接下去说。
“哦,不是说仙宫上的树无论如何都砍不倒吗?以至于吴刚砍了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我当年研究一下这棵树是不是仙树罢了。”
傅听欢:“……”
他喃喃道:“揍得好。”
两人停停走走,已穿过了这个巨大的山腹,当又从一个弯弯曲曲的狭道出来的时候,一个世外桃源出现在了傅听欢的眼前。
那是山坳下的一个篱笆,有二三座茅屋,一行五株桃李树成排并列。
山中无岁月,天气日夕佳。
但见那姹紫嫣红,簌簌开了满心满眼。
☆、第八十章
茅舍就叫做茅舍,不管是聂齐光还是萧见深,显然都没有为这几间草屋取名字的闲情逸致。
萧见深与傅听欢先入正堂,在聂齐光的画像之前上了三柱清香。
袅袅的烟雾似为画中穿着灰色短褂,平平无奇的老者添了几分仙意。
而后萧见深带着傅听欢一起参观了这个小小的被篱笆围成的院子。
远处的山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近处的屋舍则在树荫里参差仿佛。
傅听欢这才发现他刚才出来时所见到的篱笆小院并非全部,而只是其中之一。
这里有许多大体这种模样的篱笆,每一个的就中布置当然不尽相同,有些就和萧见深师父聂齐光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院落模样,而有些则特别的有武林高人的风采——就是在乱石与激流之下的一个百年不朽的蒲团!
若是这蒲团放在外头,傅听欢少不得要啧啧称奇一番,但放在这里……尤其是萧见深明显说了这就是别人屁股下坐着的东西的时候,傅听欢的思路也不免跟着歪掉了:“这位前辈高人……餐风饮露就够了?住的时候连个瓦片遮着头顶都不要?”下雨刮风了可怎么办?
萧见深闻言深沉地看了傅听欢一眼。
傅听欢正自想着对方莫非要说着前辈高人在另外一个地方有屋子,这只是对方的面壁之所……就听:
“这位祖师在这里呆着的时间短。”
“哦?”
“大约一生之中,也就回来个两三次,每一次一个时辰不到。”萧见深说。他顺便补充,“其实现在也就是我第三五次回来……小时候我在此地呆的时间不算短,回来的次数倒还真不多。”
“……”傅听欢竟无言以对。
他们最后又去了此地的宝库。
这倒算是那些个真正的宝库了,一间屋子最多放上个三五样,样样都被已最妥帖的方式收藏在主人最能够看见的地方。
比如说床头的架子中,又比如说书桌的桌案上。
傅听欢见着了一串十八子佛珠手串,一面八卦蟠龙镜,一块花纹繁复的罗盘,还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璧玉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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