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欢眉头一挑,眉间掠出了一道杀意:背叛者合该千刀万剐以泄心头只恨!
“意料之中。”萧见深平静道,“还有其余吗?”
或许是因为萧见深的情绪实在一点起伏都没有,骆守宁也觉得自己一惊一乍太过难看,于是飞快沉稳下来说:“再无其余之事。殿下此刻依旧——”他看了床榻一眼。
“依梁泉流之速度,也不需太久了,再过个三五日的功夫吧。”萧见深道。
“臣明白。”骆守宁这下有了底,又一拱手,便自往外走去。
这时萧见深方才走向傅听欢所坐位置。他接过了茶桌上那壶已经放冷的茶,手中一运劲,手中的冷茶就重新变热,他为傅听欢重新倒了一杯茶,又抬起手,以手指缓缓抹去对方眉间的杀意,道:“早和你说过了,若要跟在我身边看这时种种,难免要生出一肚子的气。还是没有武功的好点。”
傅听欢微侧了一下脸,没躲过萧见深抚上眉间的手指也就算了。随着对方的这一句话,他想起了一刻钟之前,在地底通道中两人最后的对话。
由青石筑成的通道墙壁上,每个十数步就有一放置火把的龙纹台座,但照亮这长长通道的并非台座中的火把,而是镶嵌在石壁顶端的夜明珠。
这些夜明珠一颗颗如成人拳头大小,就那样被漫不经心地镶嵌入石壁之中,做一个最普通的照明工具。
在这样幽幽的光线之下,在傅听欢问出了哪句话之后,萧见深眉宇中一片清冽。
他静静地看了傅听欢一会:“……懂我?”他顿了一下,突然说,“既然你觉得不懂我,那要不要跟着我一段时日?”
傅听欢一怔。
萧见深见对方有些兴趣,就径自说下去:“恰好这数日的功夫是京师这三年来的又一场盛事。你能够看见很多平常看不见的东西。只有一点,这些东西常常会让人心生杀意。而我不欲再与你重起争端,所以你若要跟着我,须得暂封功力。而我将负责你的安全。与你同进同出,同坐同卧。”
傅听欢的呼吸几乎窒住。
这像是妖魔鬼怪的诱惑,一失足便跌入重重陷阱深深炼狱。
可这世上无数的人——无数的人,前仆后继,甘之若饴。
他并没有真正决定是否接受这个诱惑,萧见深已先一步抬手帮他做了决定。
萧见深封了傅听欢的功力,速度快得就像他最初提议之时就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然后带着人通过地底机关出现在了寝宫之中,听完骆守宁的一番话之后,又与傅听欢相对而坐,还抹去了对方眉间刚刚滋生的戾气。
真是奇妙。这一点戾气入手,像冰像雪,也像水一样温柔。
萧见深说:“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反正最后赢地总是我。”他理所当然得近乎漫不经心,“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但有时候,”萧见深道,“赢带来的不仅是喜悦——”
三日时间转眼而过。
梁泉流不愧为三朝首辅。自第一日大朝会上发难之后,梁泉流一刻不停,当日就拜请皇帝出宫登位;虽皇帝并未立时出宫,却在朝会之后自宫内连发了十二道旨意,一道旨意控制一位朝中大臣的行动,顷刻之间,京中虎/骑连番出动,各巷各街连闻哭喊,等当天半夜尘埃落定,一共十二位大臣,几乎半个朝堂的数量;梁泉流又以此“闻所未闻、听所未听之案”为由,将本来五日一大朝的朝会再连开两日,两日中三请皇帝出宫,等第三日——也就是接连第四日大朝再开之时,皇帝在三年之中,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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