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戚暮的话,克多里点头笑道:“是的小七,这就是‘布尼尔’。今天毕竟是预演,所以我就把他带过来了,等到明天正式演出的时候,我还会再继续用他的。”
戚暮早就从闵琛的口中听过“布尼尔”的名字,而如今这么近距离的一看,这把“布尼尔”与“伊蒂丝”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连琴板上的纹路都相似得几乎吻合,除了琴头更加凌厉森冷了一些外,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难得能够见到“布尼尔”,即使一向冷静的戚暮,此刻也不免有些激动。他与克多里交谈了许久,直到闵琛带着莉兹走过来的时候,两人还在说笑不停,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
闵琛刚刚走近还没开口,忽然便听到戚暮这样说道:“有机会我们可以用‘布尼尔’和‘伊蒂丝’来举行一场合奏会,克多里。两把同时制作的小提琴真是非常难得,他们的音色也非常的和谐搭配,我想如果能一起举办合奏会的话,说不定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克多里也十分赞同:“是的小七,等这段时间忙过后,我们就举办一场合奏会吧。我相信有了‘伊蒂丝’,‘布尼尔’也会非常高兴的。”
“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下来了吧,我回头会和我的经纪人说一声的。”
“嗯小七,就这么说定了。”
闵琛:“……”
几句话你们就决定合奏了,他当初可是软磨硬泡了大·半·年啊!
见到闵琛到来后,戚暮先是诧异了一瞬,接着才随口地向他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便转首与克多里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尽快地把演出曲目定下来,这样才比较……”
闵琛:“!!!!”
他也要参加合奏!!!
被合奏会的事情分了注意力后,戚暮便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问克多里的问题。等到入了夜,莉兹已经熟睡、他和闵琛还在琴房里进行一些练习的时候,戚暮才忽然意识到:“对了,闵琛,克多里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听到这话,男人手中的钢琴声稍稍慢了半拍,接着闵琛才抬首回答道:“应该没有,克多里从进乐团以后就一直是单身。”
“这样啊……原来克多里并没有女朋友吗……”
听到这话,某个男人的警报雷达突然响起,闵琛语气正肃地说道:“克多里喜欢的应该是比较强势的女性,能够与他的性格进行互补的话,大概会比较好一点。”
戚暮:“……?”
“嗯,他喜欢能与他互补的。”
“……”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戚暮完全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在琴房里练习了大约一个小时过后,两人便一起回到了卧室休息。
等到第二天柏爱的最后一站巡演开始时,戚暮带着兴奋不已的莉兹跨入了这座巍峨雄伟的音乐厅,欣赏到了一场盛大壮丽的演出。
在柏林爱乐音乐厅的这次音乐会,一如既往地,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自从闵琛执棒柏爱以后,他用高超的人格魅力、极强的领袖风范,让这支乐团的成员们心悦诚服地听从他的指导。
从某些方面来说,闵琛是一个法西斯一般强权的指挥家,在他的交响乐里,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细微的杂音和失误。但是从另一方面而言,他却也是一个懂得关心成员的指挥家,他虽然表面上不对你进行呵护关心,但是却用那张冷冰冰的脸指出你的每一个失误点,并且给你最好的建议,加以改正进步。
或许闵琛并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指挥家,但是他却是最适合柏爱的指挥家。他能让这支乐团的声音冲破极限,合奏出他们自己都不敢想象的美丽音色;他也能让这支乐团在他手中的十几年,只出现过三次车祸,并且在最近三年从未有过任何失误。
当柏爱音乐会结束后的当晚,闵琛的小叔、也就是莉兹的父亲,亲自从法兰克福开车过来,将自家女儿领走。而等到两天后,闵琛也特意向乐团请了假,送戚暮来到泰格尔机场登机。
“等我回维也纳后,你大概也就有时间了,到时候我在维也纳等你。”
“嗯,我在维也纳等你。”
这次柏爱与维爱的演出季正好相差了大半个月,因此当戚暮的假期结束时,恐怕闵琛的假期也才刚刚开始。而最近这段时间内,闵琛却要忙碌于乐团的事情,所以戚暮便打算先回华夏看看,等以后闵琛放假了,两人再见面。
虽然十分不舍,但是两人还是在机场里道了别。即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冷峻矜贵的男人也情不自禁地垂首吻住了心爱的青年,两人交换了一个温柔却不狭促的吻后,缓缓松开对方。
很快,戚暮的飞机从跑道上飞翔着离开,而闵琛则是站在硕大的舷窗前,目视着那飞机彻底地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中后,才转身离去。
……
当戚暮抵达b市的时候,陈凌频已经在华夏等了他一天了。原本戚暮是打算真的只回华夏看看老朋友的,但是在一周前陈凌频却在安排他未来的工作计划时,接到了一个邀请——
华夏音乐学院向戚暮递上了邀请函,希望他能为华夏的学子们进行一次演讲。
对于这次的演讲邀请,戚暮是二话不说直接拒绝了。名人演讲是全世界的高校都喜欢进行的活动,但是在戚暮的心里,音乐从来不是可以单凭讲就能让人理解的,所以他转首便向华夏音乐学院直接提出了“进行一场独奏会”的建议。
对此,学院官方自然是欣然同意,恨不得戚暮赶紧回华夏才好。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有了经纪人与没有经纪人的差别,从细枝末节上,就能区别得清清楚楚。
以往戚暮如果要参加什么活动,那都必须得自己亲自与联络人交涉,对活动的时间、地点以及内容进行记录。而这一次却完全不用他操一点心,陈凌频细致认真地将本次的独奏会安排得妥妥当当,只需要戚暮准备好曲目,接着演奏就行了。
华夏音乐学院的教授、院长戚暮或许还不大认识,但是他们的荣誉教授,却是戚暮的老熟人了。当戚暮看到谭老一脸严肃地坐在华夏音乐学院那方的代表人里,他真是哭笑不得,只能老老实实地说上一句:“谭老,您好。”
与学院官方的人接触过后,事不宜迟,当天晚上就是戚暮的独奏会。
因为是独奏会,所以学院派来的代表有询问戚暮是否需要钢琴伴奏,但是他稍稍思索了一会儿,便这样回答道:“钢琴伴奏的话暂时就不需要了,我想开一场完全的独奏会,让小提琴系的学生们只听一听小提琴的声音。”
毕竟学院的学生们的水平大多还不能算是专业级别,如果再加上钢琴的伴奏的话,恐怕他们便得十分艰难地才能理解,戚暮在琴声中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而且在回到华夏之前,戚暮还被某个男人硬逼着许下了一个承诺。
在柏林皎洁明亮的月光下,某个男人一边轻轻地挠着青年腰间的痒肉,一边低声威胁道:“不允许……找别人合奏。”
对此,戚暮当然不能答应了。他忍耐住喉咙里的笑声,道:“我……咳咳噗……我肯定要和克多里合奏的,以后和乐团不也要继续合作?好了好了,闵琛,再弄下去小心我把你扔到书房去。”
被逼无奈地放下了自己的咸猪手,闵琛敛着深邃幽黑的眸子思索了半晌,接着蛮横地说道:“不允许和其他钢琴家合奏……嗯,伴奏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