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戚暮好不容易钻出人群后,他回首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人头将英雄广场的王子雕像彻彻底底的包围住,那人挤人的模样,仿佛让戚暮看见了华夏春运时的火车站!
……这应该都围了十几层了吧?!
说好的欧洲这几年,很多国家的人口都负增长了呢?!!!
没让戚暮多喘上一会儿气,他便看到不远处阿卡得教授正向自己招手,等到他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这个傲娇别扭的小老头就将自个儿的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说道:“小七,老师不是让你只演奏三首曲子的吗?怎么都演奏五首了呀?!”
戚暮伸手将那帽子扶了扶正,然后抬头看向自家老师,只见阿卡得教授此时写了一脸的“我很生气”,似乎十分不高兴的模样。
十分了解对方脾气的戚暮想了想,顺着对方的毛摸了过去:“老师,这不是您教导得太好了吗,所以我的小提琴才能吸引到这么多人。他们一直堵着……我也不大好结束啊,老师,您说是不是?”
听到青年还稍微夸赞了一下自己,阿卡得教授这才满意了一些。
两人一起往广场外走,阿卡得教授一边说道:“嗯,你刚才的五首曲子都拉得不错。但是……小七啊,老师让你选择一首能够在金色大厅演奏的专业级别曲目,你怎么选了《精灵之舞》?”
一个上午过去,此时已经到了中午。五月的维也纳已经彻底没有了冬日的寒冷,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春日的暖意。稍显火辣的太阳悬挂在半空中,帽檐投射下的影子遮挡住了戚暮的大半张脸。
听着阿卡得教授的话,他笑了笑,回答:“老师,难道……您三十多年前没有在金色大厅的舞台上演奏过这首曲子?我记得,当时您可获得了满堂的喝彩呢。”
这一个马屁又拍得轻巧又顺畅,不着一丝痕迹,让阿卡得教授非常受用。他笑眯眯地点点头,说:“嗯,不错不错,这首《精灵之舞》我确实有演奏过,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看着自家老师的笑容已经完全藏不住后,戚暮也是微笑着勾了唇。
相处了这么久,他早已摸清这个傲娇可爱的小老头到底是什么性格了,如果能让老师高兴一点,想必……他接下来的日子也会轻松一些吧?
但是没让戚暮高兴太久,两人一起走出了英雄广场,阿卡得教授伸手招了一辆的士,在上车后,他说:“小七啊,下午你也要好好表现啊,不要让老师失望!”
戚暮:“……”
嘴角勉强地扬起一抹弧度,戚暮眨了眨眼睛,看向阿卡得大师:“老师……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阿卡得教授闻言一愣,然后理所当然地说道:“下午我们要去弗兰茨皇帝广场啊,和上午一样,小七啊,你要好好的演奏,不要丢了老师的脸!”
戚暮已经快要保持不住脸上的笑意,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问道:“老师,皇帝广场就在英雄广场附近,我们只需要稍微走一下就可以抵达,那……为什么要特意招一辆出租车呢?”
暴露了路痴属性的阿卡得教授:“……”
伸手掩住嘴唇重重地咳了一声后,阿卡得教授耳朵都红了:“胡……胡说!小七,你来维也纳的次数太少了,你不知道吧,其实英雄广场离皇帝广场还是有点远的,我们要走很久……”
“您的地方到了,先生。”
出租车司机忽然开口,打断了阿卡得教授接下来的话。
阿卡得:“……”
戚暮:“……”
等到付了一个起步的价钱后,戚暮和自家路痴老师一起下了车。戚暮望着这个熟悉到骨子里、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无奈。
“老师……请您接下来的日子里,务必跟着我走吧!虽然……”顿了顿,戚暮又笑着说道:“虽然我并没有在维也纳生活多久,但是地图我还是看得懂的,请您放心。”
阿卡得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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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傍晚。
结束了新年春季巡演倒数第三场的演出后,柏林爱乐乐团的成员们拿着自己简易的行李,相谐走在苏黎世国际机场中,打算乘坐飞机再赶往下一个演出地点。
而在那浩浩荡荡、堪比模特团的队伍后,丹尼尔正无语地看着身旁双手插袋的男人,嘴角微微抽搐。
“闵!你去巴黎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知不知道在这段你不在的时间里,我的工作量有多大啊!!!”金发男子郁闷地挠挠脑袋,又说道:“当了你和柏爱的经纪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你这个恶魔!”
回应他的是男人一贯的沉默,连个余光都懒得分给这个炸毛的家伙一下。
丹尼尔怒气冲冲:“哼,闵!现在离乐团在维也纳的音乐会还有一段时间,你干脆再去巴黎好了。真搞不懂,你在那儿到底干什么?居然还担任了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的测评评委,好吧,你不是最怕麻烦了吗?”
闵琛淡定冷静地开口:“我很热心,不麻烦。”
丹尼尔:“……”
“你敢把这句话对着乐团的成员们再说一遍吗!!!”
所有走在前面的柏爱成员们:“……”
丹尼尔,你要招惹指挥,干嘛还要将他们拖下水啊!!!
丹尼尔一怒:“你去巴黎好了,反正离维也纳的音乐会还有几天时间。”
“不去。”
丹尼尔:“……你去!”
“不去。”
丹尼尔已经郁闷至极了:“所以说,你怎么现在又不想去巴黎了?”
“因为……他已经到维也纳了啊。”男人自言自语的呢喃低沉微弱,很快便淹没在了空气里。
丹尼尔:“诶?!闵,你刚才有说什么吗?我没听清楚啊……”
“闵?”
“……奥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