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墨突然觉得有些不妥,“男朋友”这种词就不该出现在两个单身主义者身上,于是他又转过身,继续往楼上走去,淡淡说道:“算了,你别掺和。”
“呵。”身后响起了杜池的轻笑声,下一秒,向墨的手腕倏地被杜池拉住。
“既然他这么自信,那要是假扮男朋友也没用呢?”
还未等向墨反应过来,他便感到后背撞上了温热的胸膛。
杜池从背后搂住向墨的腰,下巴懒洋洋地搭在他的肩上,凑到他耳边道:“你说是吧,老婆?”
酥麻的电流从耳根传至心脏,像是负荷过载一般,又传到指尖才自行消去。向墨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后的这只大型犬,正不遗余力地散发着他的雄性荷尔蒙。
假扮男朋友的确不够带劲,直接扮成老夫老妻,那钱琨应该不会再纠缠。
嗓子莫名有些干涩,向墨轻轻舔了舔嘴唇,偏过脑袋看向杜池:“要去我的房间吗?”
箍在腰上的胳膊紧了紧,杜池直勾勾地看着向墨的嘴唇,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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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开画展的地方是杜狗家的美术馆
第25章 不安分
枕芯和被褥乱糟糟地摆在床上,依稀还能看见三毛蹦跶过的痕迹。
杜池手里拿着向墨塞给他的床单,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问:“你让我来你房里,就是为了给你铺床?”
“不然呢?”向墨真诚地发问。
三毛把他的床糟蹋成那样,难不成还要他自己铺床?
从衣柜中拿出换洗衣物,向墨拧开门把手,回头看着杜池道:“我去洗澡,铺好了自己走。”
“艺术家,你这样不厚道吧?”大型犬满脸都写着抗议,“世界钓鱼大赛不给你颁奖我都不同意。”
向墨不禁觉得好笑,他压抑着嘴角的笑意,扔下一句“赶紧铺”,接着来到了卫生间里。
绵密的水珠打在皮肤上,冲刷走了一整天的燥热。
大脑放空地在身上抹着沐浴露,向墨无聊地发着呆,觉得或许养只大型犬也不错。
养猫和养狗的区别很明显,猫猫非常省事,不用每天出去溜,会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但陪伴感远不如狗狗强,对主人爱答不理,也就只有家里的傻狗会翘首以盼地等待主人回家。
这些年过惯了单身生活,向墨从不觉得自己需要陪伴。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舒适得恰到好处。如果有人想扰乱他现有的生活,他只会让对方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谭宋和钱琨就是他想排除掉的因素,但奇怪的是,明明杜池才是改变他生活最多的那个人,他现在甚至已经不再一个人吃饭,但他对此却并不反感。
说到底,人终归还是社交动物。再独立,再坚强的人,或许内心深处还是会渴望陪伴。
打住。
向墨倏地停下动作。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心里顿时拉起警戒线,理智拿出了小鞭子,不停地抽打叫做向墨的小人,让他保持警惕,不要掉入陷阱。
从长远上看,只要人会死亡,那任何一段关系都会走向终结,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因此减少受伤的最佳办法,就是不要再建立任何新的联系。
向墨想到这里时,忽然听到“噔”的一声,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花洒里流出来的热水瞬间变凉,向墨立马意识到是停电了——电热水器没法再工作。
脑袋上满是泡沫,肩膀上也沾了不少,尽管粘腻的感觉令人不适,但向墨还是关上了花洒。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硬汉,没了热水也要强行用冷水洗澡。
要是七八月的天气还好,这五月初才刚刚入夏,夜晚的气温并没有很高。单身生活最麻烦的就是独自生病,向墨可不想这样。
在腰间裹上浴巾,来到厨房烧水的同时往外看了看,只见整个街区都一片黑暗,估计是变压器出了问题。
身后突然响起杜池的声音:“在烧水吗?”
“嗯。”向墨双手撑在厨房台面上,头也不回地应道,“头还没洗好。”
“不能用冷水吗?”杜池似乎不太理解向墨的行为。
“人老了,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向墨淡淡道。
适时杜池正好走到向墨身边,借着窗外的微光,他扫了眼向墨的胸口,嘴角浮起笑意:“确实应该爱惜。”
向墨顺着杜池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发现胸口上狗啃的痕迹还没有消去。
洗头不需要把水烧沸,估摸着水温已经合适,向墨关上燃气灶,把水壶拎了下来。本打算回到浴室,用盆子接着洗,这时杜池却问:“需要帮忙吗?”
有人帮忙当然再好不过。
向墨犹豫了一瞬,说道:“不许使坏。”
杜池显然觉得很冤:“我能使什么坏?”
“反正不许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