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砰砰乱也听不出是谁的心跳。
傻子都能看出来聂冰原想干吗,但北极熊就是跟个傻子似的停在那里了。
不继续,也不后退,像做贼心虚,又像认命地等着被发落。
佟小南想揍人。
他也的确动手了,只不过是伸手抓住聂冰原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将那个傻乎乎的脑袋拉下来,帮着完成了北极熊偷偷干坏事的最后一步。
第二次接吻。
聂冰原从惊讶到反客为主都不用三秒,握住佟小南手腕将人压回地上,唇齿交接,热切而霸道。
和昨晚的蜻蜓点水截然不同,简直是换了一头熊。
佟小南被亲得彻底乱了,后背在地面上硌得生疼,终于在急促喘息里找到说话空隙:“可……可以了……”
聂冰原没停。
显然北极熊的“可以”跟帝企鹅有时间差。
而且他还变本加厉,探进唇齿的侵略性越来越强。
“聂冰原!”佟小南被人完全压制,只剩语音威吓。
狼狈,但管用。
北极熊终于停下,不太情愿地把人松开:“你亲的我,我上钩了,你又喊停。”
佟小南抓紧时间站起来,并且远离危险的海王星地带:“我开始,我喊停,有始有终很负责。”
再不喊停,他嘴唇都得破,更别说那些根本藏不住的身体反应。
聂冰原跟着起身,莫名的悸动与灼热还没完全消退:“这不叫负责,叫撩完就跑。”
“我撩完就跑?”佟小南总算见识到了贼喊捉贼的终极奥义。
他,帝企鹅,一个被撩三年的终极大冤种,现在正面临罪魁祸首的控诉?
聂冰原自觉问心无愧,但在帝企鹅的反问里,又迷之心虚了一下。
佟小南翻个白眼。
指望北极熊想明白,还不如指望火烈鸟戒掉粉色,胖胖蛇突发社恐。
“学校是暂时回不去了,”他拍拍身上的土,低头确认最重要的吊坠还在,招呼北极熊,“走吧,咱们去体育馆。”
不等北极熊反应,帝企鹅已经转身往外走。
聂冰原连忙跟上。
“别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亲我?”
“……”
“……”
“不知道,就是忽然之间特别想亲。”
“那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思考去吧!”
两个身影走出天文台。
荒凉废墟,日光明媚。
“别啊,好吧我承认,刚才我也想亲你来着。”
“我知道,所以才勉为其难配合你一下。”
“那你再配合我一下?”
“滚蛋。”
意犹未尽的北极熊,蔫头耷脑一路,直到进了体育馆才支棱起来。
而且是非常支棱。
第四大学子们被暂时安置在场馆里,仿佛全校规模的集体露营,从南北极踏入馆内的一刻,不知谁喊了一句“他们回来了——”,紧接着就是掌声雷动、围观欢呼、万众瞩目一条龙服务。
两人在赶来迎接的龙在天辅导员帮助下,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寻到自己班级所在。
近水楼台的侦查班同窗们,又把二人团团围住。
“总算等到你俩回来了!”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你们两个跟那个怪兽单挑的?”
“注意用词,一对一叫单挑,二对一不算。”
“我靠那么大的巨兽,别说二对一,五对一也算单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