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忐忑,于是动作也显得焦躁难安。
后来,周锦在一旁犹豫了下,然后上前问:“小杨哥,你说的就酒吧,是seabed吗?”
“是啊。七哥现在只管这一家酒吧,另外两家还在钟叔手里。”
钟叔指的是钟父钟国强。
“你问这个做什么?”小杨狐疑地打量周锦。
“我父亲在seabed上班,我想去看看。”周锦下意识地答道。
seabed离得不远,就在峄山最繁华十字路口的一栋红色小楼中。周围都是酒吧和足浴,还有几家白天大门紧闭、晚上才开门迎客的不明小店。
也许是周六的原因,街上人很多,许多女人站在角落里或者店门口。即使温度这么低,依然穿着清凉艳丽的裙装,下面露出两条白嫩晃眼的大腿,上身裹着廉价皮草。
周父是停车场保安,不在酒吧内部工作。但周锦怕撞见,依旧全程低着头,跟在一群人身后进了seabed。
休息室刚被保洁阿姨打扫干净,钟砚齐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从小冰箱拿出冰块,倒进玻璃杯,然后兑上威士忌。
李靖站在一旁,跟他核对这个月酒吧的进项。
“浩海和金帆的老板这个月赊的比较多,今天联系过他们了,说财务月末会走公司账进来。”
钟砚齐轻哼,蹙眉低嘲:“钱都拿来做见不得人的事了,哪还有多余的来填坑。”
李靖点头:“浩海这一年确实缩水得厉害,拆东墙补西墙。”
“还有,上个月猎豹行动开始了,公安查得很严,上周又在叁楼vip包厢抓了两个吸毒的。”
“这事怎么没告诉我?”钟砚齐睨着他。
李靖立刻解释道:“那几天你状态不是很好,正好来得是认识的警察,没怎么为难,我就没说。”
钟砚齐把酒被放在茶几上,磕出声响。
“不要自作主张。”他交代:“最近都提起精神来。”
李靖听他谈完话,刚要转身出门,走到一半又回来,试探地说:“七哥,我刚才在监控里看到吧台那边有人找你。”
闻言,钟砚齐望过来:“谁?”
“就是昨天那个,”他支支吾吾地:“用我把她带进来吗?”
钟砚齐静默好一会儿,然后左手支起来撑着头,短暂地扬了下嘴角。
“嗯。”
昨晚睡眠质量回升,钟砚齐精神看着不错,也意外地多了点耐心。
周锦穿过幽深的走廊,推门进来时,就看到钟砚齐窝在沙发中,轻轻摇晃着酒杯,看起来慵懒极了。
她绞紧了手指,手心里渗出一层薄汗。
“过来吧。”钟砚齐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
周锦走过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里。一双杏眼仿佛盛着泠泠的水,瞳仁黑白分明。
她喉咙干涩,有些犹豫地叫了声:“七哥。”
周锦声音软糯和缓,如涓涓细流。这是她第一次像其他人一样,将这两个字喊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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