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这个字极好,行义悦民曰元,这意思就是夸赞,证明他的生前的贡献。
比较好的谥号还有文宗,景宗等等。
既然有好的谥号,那就有坏的,比如说乱而不损曰灵,那就是灵宗,实际意思就是骂昏庸昏君的。
到圣人这边,他给自己选的是照临四方曰明,同样是好意头,可哪有自己给自己选的。
他倒是暗示过不少人,可惜现在做主的是谢沛。
谢沛让礼部跟司天监商议,最后定了怀字,慈仁短折为怀。
不好不坏,算是同情之意。
谢沛还觉得好笑,这还慈仁短折?
不过想想他在任的时候也没犯过天大的错,至少表面上没有,以前又信佛,给个怀字也可以。
谢沛抬了手,下面才好办差。
长长的祭文读完,基本写了天怀宗的生平,看起来无功无过,但学如逆水行舟,国家也是如此。
所以祭文难免带了点情绪,好让后人判夺。
十二月十五晚上下葬,太子带着文武百官又在皇陵三天,期间姜贵妃等人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大皇子也没了之前那股轻慢劲,好像终于发现天变了,一切都变了。
但在守皇陵跟回京都之间,他还是选择回京都,皇陵太荒凉了,活人在这都能变成活死人。
姜贵妃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跟大皇子回去之后还要继续禁足,毕竟事情还没过去,如果谢沛逼得紧一些,完全可以说他们是还是怀宗的杀人凶手。
反正他们已经翻不了身了。
十二月十八清早,车马回京都。
现在已经到了深冬,路上车马走得也慢,但众人的心情却极好。
总感觉放下一件大事。
而怀宗的年号,也在天则十五年画上句号。
怀宗走得极快,认真算起来,从事发到现在,也就一个多月。
但天祥国局势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谢沛回到京都,更多人认识到这个事实。
距离过年还有十天左右,不少人还在观望,一个是年后要不要开个恩科,新皇登基,一般都要加开。
可谢沛还没登基,如今又是太子。
既如此,太子什么时候登基这事,立刻提上日程。
等到明年太子登基,肯定是要改元的。
司天监跟礼部忙得晕头转向,最近这一年多来,他们可太忙了。
先是立太子,然后许许多多的事情,但什么都没有登基改元重要。
好在太子最近心情不错,只说年后再办也不迟,反正他不着急。
这让不少人想到怀宗刚登基那会,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也是,怀宗登基是找了空子才登上皇位的,这位可不用找空子,天下局势已然尽在掌握。
苏菀自从回到外宫尚膳监就一直听这些消息,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个时候谢沛还小宋护卫过来递书信,问她过年的时候有没有空,今年璧广山比往年还要热闹,要不要去滑雪。
又是滑雪,苏菀直接拒绝,今年就不去了,她要回家陪陪姨娘。
更要安抚一下苏家,最近这段时间她做了不少事,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不同。
特别是苏老爷,已经明里暗里在问,她是不是升职了。
虽说对那家感情不深,但为了姨娘也要回去的,她毕竟是苏家的姨娘,现在也不能搬出去。
维持现状是最好的,维持不成,那就再看其他的。
今年过年,苏菀可以正大光明回家里三天时间,也没人有什么意见。
如果不是圣人驾崩这事,其实她在年前就应该升职的,只是怀宗一死,很多事情耽搁起来。
十二月二十九晚上,苏菀收拾行李回苏家,门口还是谢沛的马车等着,幸亏这马车低调认识的人少,否则东安里门的护卫们都要战战兢兢。
苏菀上了马车,见谢沛还是奏章不离手,开口道:“你初四回来吗?到时候我去接你。”
苏菀指指他手里的东西:“你还是先忙这些吧,”
“那抽个时间出来还是行的。”谢沛道,“真不去滑雪?也就初六当天,上午滑雪,下午看雪上足球。”
苏菀还是摇头:“算了,璧广山人肯定特别多。”
上次那会,还都是丁家人。
不对,去年那会她不知道什么情况,才误入了,要早知道全是谢沛的人,全是丁家军,她说什么都不贪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