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听此道:“做得特别好,还有可能被人调走。”
这个也有可能,但苏菀怎么可能自己说出来,岂不是自己夸自己,这会干脆转移话题道:“我要说,根本不需要我,大家看着甜食司能挣钱,必然争先恐后去宫外开官办店,都不用别人催促。”
“能挣钱啊。”
谢沛笑:“嗯,其中巾帽局跟针工局已经行动了。”
说到底,苏菀跟谢沛的目的,就是让宫里多余的劳动力出去,既不能直接裁人,又能照顾缓冲的方法。
现在以甜食司为试例的做法明显可行,诸司已经动起来。
出宫一部分,留在宫里一部分。
如今看来,让皇宫去繁就简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就连姜贵妃也有些感慨。
她做了好几年都没成的事,就让谢沛跟那个神秘的空章舍人做成了。
让她心里既佩服又气恼,总感觉在打她的脸。
说起来,圣人已经回宫好几天了,该休息也休息好,等到十月初一照例开大朝会。
但众人不小心抬头看到圣人的时候,总觉得他的脸色不对劲。
算起来也好几个月没见,可也不知圣人如此憔悴。
之前有人说回宫路上耽搁一阵,好像就是因为圣人生病,从去年开始,圣人身体就没好利落过,但也不算严重,大家还以为跟之前一样。
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肉眼可见的觉得圣人老了,中途甚至吃了两次汤药,偏偏他像是没察觉一样。
可以一个人的身体状况,本人在了解不过,再看他对太子的眼神,朝堂多数人都在皱眉。
圣人的身体?
可他身体这样,为什么要盯着太子看?
中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下朝后,中极殿大学士听到此话,皱眉道:“太子一直都在京中,一直在忙黑市案,又清查了皇宫内里,怎么会有空做这些。”
太子最近几个月办的公务,比得上圣人一年处理的都要多。
刚开始还稍显青涩,但短短时间里,处理事情已经十分老辣,所以朝中官员也习惯把奏章交到太子这边。
只是如今圣人回来,众人思索片刻,奏章自然还递到圣人那边。
谁是天祥国的皇帝,大家还看的明白。
可这奏章一给,差距就显现出来,不说处理得好不好,这速度就输了,再看看处理的结果,好像又回到天祥国没有太子的时候。
这些小抱怨事无巨细地传到圣人耳朵里,气得他粗喘几口气,这才道:“他是盼着我死了!”
“不对,他就是想让我死。”
蔷美人低声道:“不是没有证据,是他给您下的毒吗?”
“证据?这还要证据吗?”圣人在路上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身体不适,在路上休养几日,身体总算好起来,还是靠着蔷美人的汤药,这才能继续启程。
等到了京都,蔷美人跟御医才说,圣人其实是中了毒,路上不说,是怕圣人忧思过度,现在能在皇宫小心将养,这才说出实情。
中毒?!
可那时候中毒,现在怎么也查不出真相。
圣人到底爱惜自己的身体,九月二十到京都,养了十天,这才开大朝会。
这十天里,他无时无刻在恨,他查下来的结果,一切矛头都指向谢沛。
他并不怀疑这个结果。
自己的人刺杀过谢沛多少次,也下过多少次的毒,他自己都数不清楚,在圣人看来,谢沛用这样的手段报复回来,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一定是谢沛。
肯定是他!
可恨他还在散播谣言,说自己处理政务都不如他这个太子!
想到这,圣人大喘几口气。
蔷美人端了汤药过来,在圣人注视下,自己先喝了一口,圣人才喝下去。
“您别生气,您可是圣人,这天下到底是您说了算。”
“他不过是个太子,还能越过您吗。您身体快好起来,好起来就能让他知道,谁才是皇帝。”
自然不能,肯定不能。
喝过药的圣人渐渐昏睡过去,蔷美人这才走到角落按压胃部,顺畅地吐出方才喝的药,眼神的凌厉顿时掩盖不住。
那边给的时间不多了。
必须尽快动手,必须尽快让天祥国皇宫乱起来。
要说杀了天祥国皇帝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