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面还让大臣们一起看。
你以前是正妻又怎么样,入了宫,正妻就是人家先皇后。
两边你来我往,看似在争后位,其实在争嫡子之位,谁当皇帝,谁的儿子就是嫡子。
姜贵妃也没想到,楚家竟然拿出这样的账目。
就在她绞尽脑汁要辩解的时候,就听东阁大学士道:“要臣说,后位谁做都行,要紧的还是把立储的事定了。”
“立储的事一定,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事,还是圣人来决断吧。”
直白地说,谁想看这老娘舅的节目啊,你们这扯起来都是糊涂账。
不如把不糊涂的定下。
圣人听此,这才开口:“立储兹事体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还是再等等。”
“朕还要慎重思虑。”
就是说,他要再等等,不着急的,而且他眼神已经在楚婕妤身上。
皇后贪墨他知道,但并不算在意,可贪墨这么多,还是他没想到的,而且以姜家现在的势力,反而不好把控。
反而不如家世更差的楚家。
而且二皇子到底比大皇子聪明一些。
这会看着他们争辩,二皇子倒是能说到点子上,大皇子只能听着姜家人说话,然后在一旁点头。
沉默许久根本不参与争辩的谢沛忽然道:“立储的事您没想好,可皇祖父却已经想好了。”
什么东西?!
在场除了少数几个人,大家眼里都带着迷茫。
就连早就支持谢沛的东阁大学士也是如此。
当年先皇驾崩,连自己的太子人选都没定,怎么定下个太子?
众人的迷茫肉眼可见。
谢沛并未说话,只是让人把勤政殿的门打开,从外面走出一个年迈的太监。他头发眉毛花白,整个人看着老态龙钟,此刻也是被人抬着才能进来。
不过就算他如此老迈,此处也有几个官员认出他,中极殿大学士也不例外。
“你,你不是当初跟着先皇的内侍?”
“正是老奴。”太监刚要下来行礼,谢沛却道,“你坐着回话就好。”
圣人神色变了几变,到底没说话。
可周围人已经开始问了:“先皇留了什么遗诏吗?”
“可有什么说法?”
“先皇怎么会预料到这么久之后的事?”
老太监并未多讲,安静地听完大家说完,这才道明自己来意:“其实算不得遗诏。”
“而是一封密信。”
密信?
还不是遗诏?
这话怎么听都是奇怪的。
先皇留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实讲起来也是十分遥远的事情。
这个年迈太监一直生活在老监处,就是当初卫钧师父差点过去的地方,宫里的宫女们还有回家的一天。
但太监们基本都要在宫里一辈子,等年老之后就会挪到那边,其实正式名字是中官屯,宦官太监因病,因年迈,都会挪到这个地方。
不过若得主子爱护,也会在京中寻处宅子提供居住,又或者自己攒了银钱,还有亲朋帮扶,同样会在外面居住。
留在中官屯的,基本都是老无所依,身上也无长物的。
但这个太监显然不是如此,他家人在四川乡下,当年逃荒过来,进了宫里,之后寻到家人也一直有联系,等他出宫的时候,家人几次写信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但这个叫桑才的太监都说不回了,还寄了银钱过去,让他们安心。
所以桑才不属于老无所依。
自然也不属于身无长物,先皇在时对宫人多有优待,最简单的例子来说,以前的宫人们一日只吃两餐,肉食更是少见。
从先皇开始,给的月钱多了些,四时饭食,还有夏日消暑饮,冬日小棉衣。
饭食也变成如今的一日三餐。
所以桑才太监手里绝对有钱,否则怎么还给家里寄银子。
那他留下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有人说他是在京中习惯了,所以不愿意离开,实际上,他手里有圣人的密信。
这密信是圣人跟丁老将军征战的时候写的,随手扔给他这个随行的小太监,让他好好保存。
那时候丁老将军为救先皇,胸口中了一箭,扛着伤硬是帮先皇杀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