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苏家三女儿先道:“哥哥是跟着父亲做学徒,不挣钱很正常,谁家学徒挣钱。”
“你爹带只带了一个学徒吗?三个学徒里面,两个都拿风清楼老板的月钱了,只有你哥还要从家里花钱。”苏正妻怎会给妾室子女好脸色,“还有你,要不是为了顶替你,家里小妹能去宫里吗?她才十二,都能挣钱了,你呢?”
眼看着苏正妻训斥一圈人,苏老爷就当没听到。
二姨娘自然不愿意,哭着到:“姐姐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人呢,赶着饭点骂人,难道你家二丫头就挣钱了?”
苏家二女儿,就是正妻生养的,也是苏正妻的心头宝,这一说肯定不得了。
最后二姨娘斜眼看向三姨娘:“你还不吭声呢,今日这场事都是你给银子惹得,几钱银子而已,还要当着全家人的面给,怎么?想说这顿饭有你的功劳吗?是啊,如今全家都要仰仗四姑娘赚钱养家了。”
放在之前,二姨娘还会笑意盈盈说话,但最近得了苏老爷准肯,又眼看着苏菀从皇宫给三姨娘带东西回来,肯定会阴阳怪气点。
而且说完之后,全家没一个人开口辩解,也就二姨娘的三女儿想说话,被她直接按回去。
三姨娘还是不吭声,就当没听到。
众人见此,只好继续吃饭。
唯独二姨娘中途离开,等三姨娘回房间,便看到女儿送来的东西又被搜一遍,物件倒是没少。
毕竟这些东西只适合三姨娘用,可之前买了点丝线少了些。
都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可二姨娘那边已经被苏老爷责骂:“宫里来人,你怎么不问问苏菀的事,怎么说一下怎么带消息进去?”
“我问了,可那侍卫说,苏菀只给了一份钱,所以只能听三姨娘的话。我若是想让带口信,需要再给银子,再说了,那话也不能明说啊,我不会写字,苏菀也不认字。”二姨娘哭着解释。
这话倒是真的。
写信隐秘,可家里只有苏老爷苏正妻,苏家长子,苏家二女儿读过书。
其他人都大字不识。
苏菀更是什么都不懂,若写信,那就会被人知道内容。
而这内容,又是让苏菀把宫里吃食送出来,这如何能行,被发现的话,苏家免不了一顿杖责,情况严重还要徒刑,类似于圈禁。
如果带口信,自然更是不行,多花钱也就算了,说出去又是一顿板子。
算来算去,也只有让三姨娘传话了。
等到第二天,三姨娘面对的,就不止是全家的衣服,还有全家的伙食,再有院子屋里的打扫。
毕竟能住一家八口,再有两个仆役的房子,虽然不算特别大,但这么收拾,一天也做不完这么多活。
苏家冷眼看着沉默的三姨娘,二姨娘女儿开口道:“要不你就说吧,带个口信而已,只要你说苏菀想见你,她肯定见的。”
偷偷见一面而已,有什么了。
三姨娘道:“现在不是探视时间,她们宫女若是私自出来见人,一定会受惩罚。”
再说,还让菀菀偷宫里吃食。
这不行。
她可以辛苦,但不能让菀菀冒风险。
苏菀听到探查的消息,心里百感交集,言沛也看了看苏菀。
人性格各有不同。
有人强硬,有人柔软,有人凉薄,也有人热心。
三姨娘性格软,好欺负。
唯独对苏菀的事上,强硬得很。
这是三姨娘的爱女之心,纵然没多大能力,却还是爱的。
也不能指责三姨娘不反抗,没有法子。
千人千面,不能要求人人都如何如何。
正是有不同性格的人,所以才有精彩的社会。
不是每个人都有被培养出反抗的勇气。
既然她已经知道三姨娘在家里被磋磨,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苏老爷想要宫里流行的吃食。
给可以,但不能简简单单就给。
那边若是知道,随便为难一下三姨娘,她就给东西,岂不是助涨气焰。
要让苏家人明白,只有善待三姨娘,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好处。
就跟胡萝卜吊驴一样。
苏菀手里的荷包分给言沛,这是姨娘做的,也是让她给朋友们的。
自然有言沛的。
上面是个简单的祥云图案,比较合适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