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变了?江笑白听了他们的话,随便找了幅油画仔细观察起来,这一看还真的看出了问题。
他昨天看这幅画的时候,油画里是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的男人,而今天再看的时候,那男人不止耳朵是动物的,就连脸上都出现狐狸的胡须。至于嘴隐约也有些向动物的形态发展。
不过这变化比较细微,要不是观众提醒他也没有发现。
客人也很喜欢这些油画吗?管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第31章 白色古堡
啊
管家突然出现,简直就是最适合表演的时候。江笑白戏精尖叫一声,惊魂未定地摸着胸口,白着嘴唇问道,你你怎么突然出现?
裴从安挡在他面前,警惕盯着管家。
管家沉默。还在他之前了解过江笑白的直播习惯,自然也看到了江笑白的表演以及弹幕的打趣和礼物。作为一个贴心的管家,他没有揭穿江笑白的表演,只是安静解释道:晚餐已经好了,我看二位一直待在这里,所以过来提醒一下。我很高兴客人能欣赏主人的画,但是不能因此耽搁了晚餐的时间。
你是说这画是你的主人画的?江笑白凄凄惨惨躲在裴从安身后寻找安全感,还不忘打探消息,那他的绘画水平真不错。画里的人都是他的模特吗?
管家温和说道:是很重要的家人。
又是家人。
这个词在管家嘴里出现了不止一次。到了这个时候,江笑白大概能确定古堡的主人并不是虔诚的信仰者。
画上的山羊角也是佐证。
那么正厅那么大幅的《最后的晚餐》又是来干什么的?真的是提醒他们中间有一个犹大吗?
别看管家好说话,口风却牢得很,江笑白又探究性问了两句,什么都问不出来后只能放弃。
两人进了餐厅,发现方元和齐日已经到了,见到他们还高兴地挥挥手。中午那一遭打破了他们对江笑白的固有印象,这会对待江笑白别提多热情。
今天天黑得有些晚,狂风呼啸着打在玻璃上,窗户映照着外面的树影,活像是走进了女巫的森林。狂风让众人都显得格外渺小,好在屋内灯光通明,给大家增添了一点温暖。
管家推开门,忧心说道:很抱歉,有个坏消息,今晚可能会有大雪降临,也不知道明天的山路会怎么样。温度也可能下降,请务必做好保暖措施。
众人动作一顿,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
荒无人烟的山顶,封闭的孤岛,再加上并不发达的交通以及可能会有的大雪。好家伙,这是明晃晃告诉他们接下来很可能会进入暴风雪山庄模式啊。
大雪一旦封山,他们之后几天很可能必须待在古堡之中。那几个世界树的任务者如何他不知道。他和裴从安三人暂时是离不开这里了。
不过他们也不可能现在离开古堡。江笑白更要做直播,所以只能顺其自然了。
江笑白先回的卧室,裴从安说他有事。等他洗完澡回来以后,发现裴从安已经回来了,手里正握着个东西在插座旁边摆弄。
这是什么?江笑白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是一个电热宝,还是鹅黄色的,外面套着海绵宝宝的布袋。
裴哥,你哪来的这玩意啊?江笑白越看越可爱,伸手戳了一下海绵宝宝。
刚冲热的电热宝暖呼呼,连带得他刚从浴室醒来的冷气都消散了。
裴从安拔掉线,把电热宝塞到他的怀里。
明天可能会下雪,等雪消了温度必然降低,古堡里不是所有地方都暖和,我就去问管家有没有取暖的东西,他给了我四个这东西,我给方元他们分了两个,剩下的都拿过来了。
没想到他这么细心。
江笑白揣着海绵宝宝进了被子,整个人也被熏得暖烘烘的。
晚上十点,外面静悄悄的。有管家的话在前面,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出门,江笑白和裴从安悄悄开门走出去,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两边的油画默默注视着来往的客人。
就好像代替古堡的主人,正在监视他们一样。
江笑白摸了一把胳膊,扫去这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想法。
两人住在两边,楼梯却在中间。他们踩着轻巧的步子摸到楼梯口,从楼梯向上面望去。
不知道是不是未开放的原因,三楼像是和二楼隔开成了两个世界。上面没有灯光,连蜡烛都没有点,与二楼的光亮一对比,竟然有些阴森冰冷。
江笑白没有退缩的意思,和裴从安拾阶而上,一步一步向上走去。刚上去他就感受到了两边的不同。越往上,周身的冷气越足,像是进入了寒冷模式。
这个楼梯间一点一点抽取着他们身上的温度。
裴从安也发现了这点,提醒道:我们快一点。
江笑白点点头,加快了步子。楼梯也就那几步,很快就来到了楼梯口。楼梯口对面是一个房间,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因为太黑,他一时间也看不到上面具体写得什么字,只能将手机对准前方,试图用直播间微弱的光芒找到答案。
裴从安护在他身边,两人一起向前走去。眼见快要看到答案,江笑白往外面探了个脑袋。却不知道外面正有东西等着他。
靠近楼梯口忽然飞下一个斧子,向着江笑白脑袋削去。
小心!裴从安连忙抱着人躲开,那斧子挂在了地面上,竟然直接将地面削出一个小口。江笑白心有余悸。这玩意要真的削过他脑袋,估计他早就已经离开这个美丽的人世了。
两人连忙去看攻击者,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盔甲。刚才掉下来的斧子便是盔甲手中握着的瑞士长戟。
盔甲见一击不成,拖动沉重的身体,握着长戟再一次劈来。
好在他力道虽强,速度却不怎么样。裴从安抱着个江笑白也轻巧的很,两人快速躲开攻击,转身向楼下退去。
我看到了,那是雕塑馆。江笑白说着,话语却一顿。
雕塑馆的门上是有一块玻璃的,可以让人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景,然而他们之前却没有发现,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那个房间的玻璃后面,猩红的双眼正牢牢注视着他们。
裴哥里面有人。江笑白哆嗦着说道。
别怕。裴从安握住他的手臂,掌心传递的温暖安抚着江笑白惊恐的情绪。裴从安动作很快,两人很快就离开了楼梯间。
那盔甲却像是没有停,拖动着瑞士长戟追赶他们,好几次江笑白都能感觉到凌厉的刀锋从后脑勺边划过,差一点点就能给他们脑袋开瓢。
下了楼梯,裴从安将他放开,拖着江笑白的手臂快速往卧室跑去。
两边的油画默默盯着他们,在他们经过的时候,画上的眼珠子便会人性化地移动一下,仿佛里面的东西全都活了过来。
两人回了卧室,裴从安迅速拧门,那门却没有丝毫动静,好像有人在里面关了门。
可他们明明没有锁门。
江笑白将之前准备的钥匙拿出来塞到里面,结果怎么拧那门都不动弹。甲胄拖动声越来越近。江笑白的心跳得厉害,结果那门就像是要和作对一样,怎么样都打不开。
我来。裴从安示意他让开,然后在江笑白惊讶的视线,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门锁可怜巴巴地表达着抗议,裴从安却已经拉着江笑白回了卧室。
门坏了自然关不上,裴从安进去找到桌子挡住门。甲胄停在门外,不一会,外面传来了有规律的敲门声。
笃笃笃。一声一声,似乎是敲在的人的心上,勾着人的恐惧和它跳舞。
裴从安不理会,又往桌子上架了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