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问他,不再考虑考虑了?他完全可以像孤鹤一样,当个挂名元老,不配音也能留在群里聊天打趣。
谈一鸣说不用了。“不方便,”他回答,“我现在接了一些商配的工作,虽然是在美国,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把工作和爱好分开比较好。”
老二表示理解。
“祝福你,老云。”老二打趣他,“你太神秘了,咱们认识这么久,我除了知道你是‘男的、活的’以外,对你其他三次元信息一概不知。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的耳朵,等你配的作品上映了,我绝对能听出来的。”
虽然远隔重洋,虽然她对望青云的三次元一点也不了解,那也不影响他们成为好朋友。毕竟,这么多年的接触下来,光凭望青云在配音中守信守时、严谨负责的态度,就可以想象他三次元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
她只想和他交朋友,又不想和他谈恋爱,为什么要过分关注网络背后的他呢。
“对了。”老二说,“你要退社的事情,告没告诉小朋友?”
“哪个小朋——你是说guess?”谈一鸣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说,“还没说,怕他生气。”
……更怕他难过。
毕竟,谈一鸣是听过猜猜的哭声的。
那样痛苦,那样无助,那样撕心裂肺……让大洋这边的谈一鸣,也感同身受地心脏发紧,恨不得飞到他身边。
“这可就不对了啊。”老二不赞同地说,“如果他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才知道这件事的人,那他才会生气的。”
guess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他不知道,他是望青云粉丝的事情全社团的人都发现了。谁让他的微博那么明显,每天都要蹲在望青云的超话冲浪,一天三次问好,恨不得把迷弟大咧咧印在微博头像上。
这次春节歌会上,让guess和望青云合唱一首歌,是大家私下讨论后决定的。毕竟,这可能就是这位小小迷弟最后一次和偶像合作的机会了。
谈一鸣无奈道:“我没想好怎么开口。”
最近这段时间,他对guess加倍好,其实就是一种预先支取的补偿。
“尽快,别拖延。”老二没好气地说,“就你这性格,别人都说你温柔,我觉得你这明明是慢刀子割肉!”
“……等歌会结束了吧。”谈一鸣低声道,“我想送小天鹅一个好梦。”
当梦醒后,就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
九点,歌会准时开始。
向猜僵直地坐在声乐教室里,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学校的办公电脑没有yy,他临时下载了一个,等到他笨手笨脚地安装完毕后,歌会早就开始了。
好在,他只错过了开场报幕。他一进房间,立即被管理员套上了彩色马甲。
原以为大年三十晚上不会有太多人在线,哪想到他入场时,房间里的人已经突破了五千,而且这个数字还在继续攀升。
向猜看到那恐怖到极点的在线人数,觉得冷汗直冒。
好在,在他最紧张的时候,有望青云在陪着他。
望青云和他单拉了一个小房间,陪他又练了两遍歌。
这个小房间是加密的,挂靠在大房间下,外人只能看到这个房间里有谁,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向猜既有点羞涩,又有点沾沾自喜,仿佛是在全世界所有人面前独占了望青云一样。
歌练了两遍,在望青云的耐心引导下,向猜的声音终于变得流畅又自然了。
“其实你可以更自信一些的,”望青云鼓励的声音顺着电波荡来,“你唱的很好,而且人物的莽撞与执着你都表现出来了。”
向猜抿着嘴,偷偷乐。
“也没有那么好啦……”他又谦虚又骄傲,像天鹅一样挥舞起两扇翅膀,“希望粉丝们到时候能喜欢啦。”
“其他粉丝喜不喜欢,我不知道。”望青云哄着他,“至少我这个粉丝,是很喜欢的。”
“……!!!”轰一声,向猜这只白天鹅,差点被炸成红天鹅。
他他他他他听到了什么?
他听到望青云说他是自己的粉丝,还听到望青云说喜欢他!!!
向猜晕晕乎乎地,觉得自己飘在了云朵间,又像是沉入了海底深处。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望青云这样好的人呢?
这样温柔,这样温暖,他是世界上最富有吸引力的那块糖,向猜只是望着它,就觉得一直甜进了心里。
少年的糖罐无法容纳它,向猜惶恐地用手捧起。在短暂地欣喜之后,又有些怯怯地想——像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拥有它吗?
是可以的吧。
一定是可以的呀。
……
guess和望青云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三个。
这次春节歌会,成功地出乎意料。听众们来来去去,人数一直固定在一个很惊人的数字上。
很快,控场的主持人把谈一鸣和向猜抱到了麦上。
他们的节目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