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不是空手出门,好歹捞到了点东西,我喜滋滋地要走。
“小莲。”
“在呢,师父!”
“以后,与驰儿好好相处,很多事情你会知道的。”
这倒让我有些为难了。
“师父,不说我妒忌他这回事,我就算有心与他交好,他那脾气,古怪得很!难道北漠的男子都是这般?我对男子还是挺会琢磨的!就没见谁,是他这般阴晴不定。”
提到这个,师父垮了脸色,“你会琢磨个什么,就是定了亲的小海你都没把握住!你现在以为你逛几次采风馆,就阅男无数了?”
“……”
突如其来地呵斥让我怔住,像小针戳刺那般不适,不是疼痛,而是无所适从地歉疚与惋惜。
我是错过了年少有为的赫连海,可当时年少轻狂的我,并不知。
兀自消沉了半晌,我搂紧手中的字画,面色惨淡,显得可怜巴巴的。师父揉了揉太阳穴,缓和了神情。
“你下去吧。”
我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喉咙又吐不出来,我看师父确实还挺愁我这婚事。
左右一想,我认真道:“师父,我定能再找到如意郎君的!”
“……”
师父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愠怒了,他拍着案几,“去哪找?采风馆?还是你要把谁捉到咱门派来?真是好一匹孤狼!”
被训得不敢狡辩,我就是想安慰一下师父,但看起来是火上浇油了。
“我、我先走了,师父消消气!”
匆忙说着,我转身迈步,猝不及防地撞上跨门进来的连江夜,怀里的字画滚一地。
跟在三师兄身后的凌驰没什么表情,我们三人一同蹲身去捡东西。
我:“你们在门外?”
连江夜:“是啊,碰巧听到几句,再不进来,你怕是要被揍了。”
我:“哎……”
连江夜柔声嗔怪道:“还吊儿郎当的,惹了师父生气就想跑。”
我边捡边嘀咕:“不跑咋办,他老人家看着我心烦呐,这不是怕师父气出病,削我倒无所谓了。”
捡了一堆字画,我又抱了满怀,凌驰手中是最后一副。玉骨般的手指卷过了画轴,他神色冷凝地将画往我怀里一丢。
这家伙,怎么看着像是我欠他钱一样。
我刚道谢,就听到了连江夜的声音。
“师父,寒雨三日后会回师门小住几日,说是看望您和小师弟。”
还在气头上的师父捋过胡须,这才和颜悦色几分,我一听是四师兄李寒雨要回来了,登时喜上眉梢。
我飞快插话道:“三师兄!四师兄啥时候到呀?我好迎接他!”
连江夜估算着,“三日后的晌午吧。”
师父冷着脸:“寒雨来看驰儿,你既然也想凑热闹,就带着小师弟一块去接他。”
我:“……”
凌驰:“是,师父,徒儿愿与莲师姐一同迎接李师兄。”
行吧。
三日后未时,我兴冲冲地趴到凌驰的窗口。
“小师弟!师姐估摸着四师兄要回来啦,咱俩快去山脚吧!”
突然一个人影蹦到窗台,正在看心法的凌驰心头一怵,冷冷地瞥我一眼,恨不得将窗户关上。
“你能不能不要像鬼一样?”凌驰藏好了秘籍,锁了门就来斥责。
心情好才不计较他地挖苦,我拍拍自己的脸蛋,微笑道:“哪里有这么明媚漂亮的鬼呢,快别耽误时辰了!”
步履轻快地出了山门,哼着小调在石阶上一蹦三下,跟在后面的凌驰慢慢悠悠,好似在欣赏沿途风景。
六月的雨水多,可艳阳天同样不少,今天就风朗气晴的,格外舒坦。
许是感受到了我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喜悦,凌驰先搭了话,既然他不嫌我,我自然也不会不搭理。
“你和李师兄关系很好?”
“那是自然,三个师兄里面,就属和他玩得最开,也是年龄最相近的了。”
“差多少?”
“他今年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