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关心你。”
边说边将其中一把伞双手奉上,我展现出憨态可掬地笑。
臭着一张脸的凌驰不客气地抓过伞,巧合的是,这伞是把坏的。一打开,伞面有好几个大窟窿,伞下的人怕不是就地冲凉。
凌驰默默地看向我,仿佛被戏弄那样绷紧了面色。我也是一愣,生怕他觉得我是闲得慌,专程来耍他。
“师姐在杂房拿的伞,没注意坏的,看看这把!”
拿过另一把伞撑开,好在这一把健健康康。心下松懈,我笑着将两人的伞换过来。
“小师弟用这把,师姐拿烂的。”
摩挲着伞柄,少年的眸光在阴沉沉的天色中显得薄凉,更难掩那一丝闪过的猜疑。
“你既穿了蓑衣,何必多拿两把伞。”
“你撑一把,我撑一把呀。我穿蓑衣,是想下山快一些,不然打着伞使轻功,那可慢多了。”
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可再次出声,态度柔了些。
“这么说,你是急着给我送伞?”
“当然,来得慢了,我怕你冒雨回去。”更怕雨停了,我这雪中送炭的机会错失了!
“走吧。”
再不多问,凌驰低声一说,便迈步走入风雨中。
虽然我这把伞是坏了,但我还是多此一举地撑着,走在凌驰的身旁。
重要的是个氛围。
山中烟雨薄雾,与凌驰并肩而行,恍惚想起了往事。
小时候在深山里迷失过,是与大师姐去挖春笋,结果我追着野猫跑远了。
那日,门派上下都出来寻我。
掉入捕兽陷阱里的我崴了脚,愣是爬不上去,就那样看着洞口从早到晚,直到师父严厉焦急的面庞出现。
那晚,我是师父背回去的,大师姐还给我做了宵夜。
想到这,我勾起笑,想与小师弟聊聊天。转眸看去,猝不及防与少年的目光相撞,他唇角的笑意僵住,随即不自在地移开。
我好奇,“小师弟笑什么?”
“你又笑什么。”
“我是想起往事了,你也是?”
“没。”
“难不成是我这样子滑稽了?”
“知道就好。”
“能逗你笑,扮丑又何妨,你师姐我还能耍杂技说书呢。”
“……”
凌驰敛了笑意,快步走去了前面,不与我并肩了。
回了师门,弟子们都用完了饭,不过吴嘴大早就让大厨给我与小师弟留了热饭。
这次如愿以偿和凌驰坐在了一桌用饭,我将自己这一大碗推到中间。
“这么多红烧肉,我可吃不下,帮师姐分担一些?”
根据我前些日子的观察,凌驰还是很爱吃肉的,这点男弟子都差不多。
“你不用让我。”
“用的用的。”
“……”
将肉拨过去一半,没想到凌驰礼尚往来了,将还未动筷的炒鸡蛋与青菜分了一些来。
我:“哈哈哈哈。”
凌驰:“笑什么。”
“大师姐以前也这样与我分过菜。”
“不准叫我大师姐了!”
“没有,我就是感叹。”笑着安抚,我温和说道:“大师姐是大师姐,小师弟是小师弟。”
凌驰没有反驳了,端起碗筷扒饭,我也不甘落后,两个人偶尔视线碰撞,接着又飞快埋头吃。
差不多一同放碗,我刚叹口气拍肚皮,凌驰已经起身,将我俩的碗一起拣了送去厨房。
等到他回来时,我开了口。
“小师弟,本来师父就让我下午带你,不如这样。以后咱俩下午驯马?你刚把白马驯服,是多要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