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被抽的凌驰面色飞红,一双眼蒙上雾气,水汪汪的,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让着我?”傲慢地一笑,我抖抖手中的枯枝,又做了个抽打的姿势。
只觉被羞辱的凌驰长剑出鞘,朝我旋身飞扑,一剑刺来,竟是有了几分肃杀之气。
目光凝住剑锋,我碎步后退,发现这是飞花剑谱中的最后一招“飞花逐日”,师父若是用这一招,敌人不死也残。
凌驰这姿态,竟是有了几分师父的气魄,他翻飞的衣袂,惊人的容貌,更是唤起我久远的记忆。
小时候,我看着大师姐练剑,她虽温柔,动起手来也是毫不含糊的。
被她伤到的人,都说能遭天仙一剑,死也心甘。
可能是看我只退不化解招式,甚至隐隐有发呆的趋势,势如破竹的剑招于半空一个生硬地转折,硬生生地将招式收回。
凌驰这凶残的一剑从我身前扫过,剑气如虹,竟是将近旁的一棵树木一劈两半。
“你耍我是不是!”
蓦地,凌驰拿剑指我,厉声呵斥。
我心情有些郁闷,也有些繁杂,掀起眼帘看他一眼,“何出此言。”
“让我出招,你又不接招!”
“这不正方便你砍死师姐嘛,你反正也看不顺眼我。”
“……”
“还是你想打我屁股?这不行,师姐要脸。”
“你还要脸!你根本不要脸!”
“你骂人的话好单一哦。”
“……”
他气得当场丢剑,要是可以,大概想把我的剑给掰断。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罕见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是对于天才的忌惮与妒意。
大师姐之后,我是门派公认的最强,尽管这样,我都没有得到师父更多的青睐。
他才来半月,就将飞花剑谱全部掌握,甚至最后一招能有这等气势,如果刚刚那一剑附着了内力,我能不能轻易化解?
一年两年,我还能压制他,八年十年呢?
师父不是看脸选人,他确实有过人天赋,之前的惊浪拳也是。徒手打死大象也不是问题,只不过是缺了内力,显得绵软。
中原之外,北漠、南疆、西岭、东海,处处都有高手,我怕是有些自傲了。
我问,“你父母是谁?”
凌驰给了我一个白眼,不搭理。
好吧,关系没到这一步,他不说也正常。
说来也诡异,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却好比仇人那样互相讨厌。
走到他面前,以为我要动手,有所防备的凌驰后退半步,我只是挑起剑,收剑入鞘。
“师姐乏了,你去找嘴大师兄玩。”
这么说着,我就要从后山下去,苍山派依山而建,坐落在山腰位置,从这下去,用轻功不过两刻钟。
刚要走,他的声音响起。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我扭头瞧他,端详了一遍这如花似玉的颜,“这话怎么说呢。”
“你刚刚脸色不是这样。”
“哪样?师姐不调戏你,你不舒服?”
“我是讨厌你,但既然已是同门了,何必闹得这么僵。”
还说呢,好几次我和其他师兄弟在一起,都无视我,别人都叫了,就不叫我,这还不是拉仇恨?
说对我没意见,鬼才信。
我勾起唇角,隔空用食指点着他,“你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得罪我了。”
“就因为师父更喜欢我,你才这样。”
“……”
“看来师兄师姐们没说错,小莲师姐最爱争宠,像三岁小孩一样。”
之前骂我老女人的是谁!
“小混蛋,回去换衣服吧。”
我冷着脸这么交代一句,少年还没反应过来,这次我一剑出鞘,疾如流星。眨眼间,他身上的衣服碎裂落地。
“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