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壮拍了拍小汤:“走,我们去喝点啤酒!”见小汤还在出神,抬手给了小汤脑袋一巴掌,“发什么呆呢?”
小汤这车迷眼睛恋恋不舍地从转弯处收回,叹了口气说:“好车啊好车,绝对是顶配,要是让我上手试试,就是让我死也值了。”
何大壮啐道:“瞧你这没出息的,丢人!”
小汤乐呵呵地直笑:“没办法,我就这点出息。”
另一边。
纪安宁一上车,傅寒驹抬手把助理整理出来的材料给了纪安宁。
纪安宁愣了一下,说了声“谢谢”,接过那份材料仔细看了起来。
经过再三盘问过后,那六个学生才把更具体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他们虽然没做什么,却认出了纪安宁母亲曾经是某位前辈画作里的人。
纪迟归把他关于纪安宁母亲的画全都烧毁了,可他在生前就有些名气,那些画也曾随着他恩师的画展展出过一段时间,不少人都拍下了照片。后来纪迟归死后声名大噪,这些画也被翻了出来,不少人惊叹画中人的美,更惋惜这些画再也没有现世。
也不知是哪个知情人泄了底,这些画背后的故事竟随着画的传开了,甚至比画流传传得更广——八卦没腿,却是世上跑得最快的东西。纪迟归的才华越是令人惊叹,他短暂的一生中所遭遇的苦难和波折就越让人同情和惋惜。
对于纪安宁母亲这个在他生命中画下最浓墨重彩一笔的女人,终归没有被他忍痛烧毁画作的举动护住,反倒因为他烧毁画作而被传扬得更为可恨。
起初被那六个学生认出并奚落时,纪安宁母亲原本都忍了下来,只想着把报酬拿到手就离开。可在听到那六个学生变本加厉地连纪迟归也开始污蔑后她就受到了刺激,抄起刀子伤了人。
纪安宁想起上回她母亲找过来时,精神已经不太稳定。当时她母亲对她说的话已有了语无伦次的迹象,可是她那时只想躲着那个女人,躲开曾经笼罩在她童年的噩梦。
纪安宁把材料合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一直到死,她父亲都没有恨过她母亲。在他父亲心里,她母亲还是那个需要他保护、需要他疼爱的女孩。
她母亲也是爱过她父亲的。
只是她母亲更爱自己、更爱梦想中的优渥生活。
纪安宁转头看向傅寒驹。
傅寒驹一直在注视着她。
纪安宁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抱住了傅寒驹的脖子,说:“过一段时间我想去看看她。”以前没弄清楚的事情,她想要好好地问明白。
傅寒驹伸手揽住纪安宁纤细的腰:“如果你真的想去,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会叫人安排你和她见面。”
纪安宁亲了他一口,耳根有些红,小声道谢:“谢谢。”
司机慢腾腾地把中间的隔板放了下来。
纪安宁:“……”
耳根的红染上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