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笑眯眯地说:“好。”
纪念抢先挂了电话。
纪安宁在阳台站了一会儿。这房间的楼层很高,景色很好。天边的朝阳喷薄欲出,把大半个天穹都染成淡淡的绯红和淡淡的金,薄雾中的楼宇沐浴在金黄的阳光之中,带上了几分柔和的暖色。
不能再逃避了!
四岁多的孩子已经开始记事,家庭的不安稳、父母的不和,对他们的成长会有很大的影响。不管傅寒驹为什么而和她去结婚,如果他真的愿意成为纪念和纪禹的父亲的话,她会认真跟他谈一谈、认真跟他相处和磨合——
她早该这样做的。
逃避问题是最愚蠢的,什么都解决不了。
纪安宁深吸一口气,让心绪平复下来。她走回房间里,却看到傅寒驹正在穿衣服。傅寒驹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穿上西装更是有种难言的禁欲味道。
纪安宁的目光跟着傅寒驹扣扣子的手指移动了半天,等傅寒驹抬眼看过来,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拿出衣服去浴室那边换。
傅寒驹盯着浴室门半饷,没说什么,继续套上外套。
这时纪安宁的摆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傅寒驹看了一眼,瞧见了上面标注的“萧穆阳”三个字。
这是纪安宁出车祸后对纪安宁非常照顾的人。
傅寒驹拿起静了音的手机,想也不想,随手输了个密码,打开了锁定的屏幕。他抬手划过接听键,听到了那边温和的询问:“安宁吗?你好像不在房间?我们准备一起下去吃早餐,你要是没吃就直接过来吧。”
傅寒驹说:“不好意思,她刚起床,还在刷牙。”
萧穆阳那边明显静了一下。
傅寒驹自我介绍:“我是她丈夫,昨天正好在这边。”他泰然自若地说完,才补充,“我会转告她让她等一下马上下去。”
萧穆阳说:“那好,打扰了。”
傅寒驹挂断电话,隔着浴室门把通话内容告诉纪安宁。
纪安宁:“……”
傅寒驹肯定是还记着她昨晚不想让萧穆阳看见他们的事。
纪安宁换好衣服出来,忍不住看向傅寒驹的脖子,想看看傅寒驹过敏好一些没有。
好在过敏反应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傅寒驹身上已经没多少痕迹,也没像以前一样猛打喷嚏。她犹豫着说:“我今天还得去那家人那里,要多呆两天才能看出有哪些细节是需要注意的。”
如果不是亲自呆在那里一整天,很难真正知道对方的需求是什么。很多时候连找设计师设计的甲方也不太清楚自己的需求,只大概提个模模糊糊的要求,等你拿出具体方案之后又隐约觉得还可以更好一点。
傅寒驹说:“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