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厘一毫,顾梨安被触碰到的肌肤都在燃烧,一把大火烧上了两座高山,连腿间的秘密森林都不肯放过。
火是那么烫,将一切吞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只留下一片灰烬。可那灰烬却不是尽头,春风一吹,便又死灰复燃,春雨一路,便在那人的手上逐渐成型。
塑造出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顾梨安,顾梨安最讨厌最害怕最无法面对的顾梨安。
顾梨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床上下来的,又是怎么走进了卫生间,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坐在马桶圈上多久,手里还拿着许京寒递过来的一条新安睡裤,他似乎说了什么。
薄唇一张一合,说着顾梨安一时半会听不懂的话:
“宿舍没烘干机,你的裙子和内裤我洗完还没干。先穿这个,我拿吹风机给你吹。”
她想象不出来许京寒一手拿着内裤,一手拿着吹风机的模样,她觉得有些滑稽,那么滑稽的画面,自然只可能是她的臆想。一定是耳朵欺骗了大脑,大脑绑架了心脏,心脏敲打着胸腔,夺走了氧气,才会让她体温越来越高,脸颊越来越烫。
换上了安睡裤,男孩的睡衣正好遮住屁股,不至于太尴尬,但足够禁忌与暧昧,尤其是镜子里的女孩,眼神里有她自己都不愿意去深思探究的东西。
外面的吹风机声不断,有些嘈杂,甚至盖过了窗外的疯闹。灯光之下,那冷峻的下颌线微收,略微低着头将手上淡粉色的内裤换了一面,对着风口继续吹,神情认真,表情严肃,似乎是在做数学卷最后一题的最后一小问。
一夜的暖气,没有加湿器,娇生惯养的通勤少女,感觉到熟悉的流动,想要捂住鼻子,却不料先对上男孩有些惊慌的眼神。
惊慌?
许京寒的字典里不该有这两个字。
是错觉吧。
她可真丢人,又看着前夫流鼻血了,还被抓了个正着。
但许京寒怎么会想得到女孩流鼻血是因为看他,关心则乱,放下吹风机和内裤就大步朝女孩走去,宿舍里不过三步路,顾梨安却觉得好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三秒犹如三分钟,自己在社死羞愧中反复煎熬。
直到带着许京寒清香的手指捏住了她的鼻头,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有些手足失措的到处寻找抽纸,塞在她手里后又去卫生间拧冰毛巾。
真奇怪,不是被夺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