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风眨巴眨巴眼睛:为国家修行?听起来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不管boss是谁,如果真能修行,谁会放弃?!
然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就算宫骏轩不是修士,不是说他家还有人在闲阳吗?既然可以察觉到那什么不对劲,肯定也是修行人吧?为什么不找他们,非要找你?会不会调试有危险?”
“不会有什么危险。不找他们应该是他们的修为太低,听说一个是初阶初段,另一个连初阶都还没有进,而且宫家是阵法世家,让他们做这个,太勉强了。”
云州是个古地名,古云州的宫家曾经是个非常出名的修行世家,修的是阵法一道。只是跟很多修行家族一样,随着元气的消失也逐渐没落,族中子弟大都转行做了风水师,日子倒是混的比老吕家好很多。
实际上没落的不只阵法,书中记载,在传说中的那个元法时代,就像现在的大学生要选专业,修行人也是术业有专攻的,像傀儡、阵法、符篆、元器、药医、卜算、武技等等,都曾经热门一时,都有自己的传承流派。只不过传到现在,很多都随着元气的消失而成为传说,唯有符篆和武技因为材料易得,对元气的要求也相对较低,传承保留得比较完整,但实力上也是十不存一甚至是百不存一,好几百年都没有人跨入过四阶门槛了。
听他这么一说,许凌风偏着脑袋看看他,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在修士当中,你是不是很厉害的?”
宋隐眉头一挑,笑了。
许凌风看着他的笑容,有点发傻。
宋隐五观俊朗,但绝对不是眉目如画的那种精致,他不爱笑,平时神情大都是淡淡的,就是笑,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淡淡笑意,但是现在,许凌风却有种被闪瞎了狗眼的感觉——不是说宋隐这一笑有多么倾国倾城刹那花开平地云起什么滴,而是他的笑容里有一种别人学不来的自信和飞扬,耀眼至夺目。
哟嗬,这就是我看上的男人!
许公子刹那间与有荣焉。
——
不过最终,许凌风还是没能如愿当成跟屁虫——直升机还没到,对面秦渭先吹起了哨子。
土匪秦听说他们没处买家俱,主动把自家用不着的几件家私捐赠出来,许公子想着毕竟是麻烦别人,当然要以对方的时间为先,于是让宋隐先走,等这边弄好了他再赶过去。
楼下院子里现在一团糟,连走个路都必须小心又小心,就不要指望搬家俱了。最后,他跟秦土匪想出了一个很有创意的法子:他们在两家天台之间架起两道滑索,滑索上再卡上一块带着轮子的木板,通过木板把家俱等物品一件件牵引过来——虽然过程惊心动魄,好在结果非常令人满意。
感谢那家“野外生存俱乐部”,貌似里面应有尽有,许凌风甚至觉得就算秦土匪有一天扛着一门火箭炮出来,他也一点都不意外。
只希望那个时候火箭炮还能用!
家俱运送过来,余下的事就简单了,既然秦土匪都开了口,许凌风也没跟他手下的一帮小土匪客气,指挥着一帮丫头小子铺地毯、放家俱,一个小时就把天台套间给搞定了——也是现在许凌风才知道,秦渭这几个手下都是从体校招来的,看家护院干活搬东西那是一把好手。
干完活才下午一点半,七里坡不远,赶过去完全来得及,没想到这个时候,秦土匪又出幺蛾子了。
“兄弟,你看又下雪了,还鹅毛大雪,天晓得这倒霉的雪要下来什么时候。不如我们也别等政府了,都有手有脚的,下去清理院子吧,能清理多少是多少,总比什么都不做全部困在楼里好。”
他奶奶的,这混账绝对是故意的!
自家不幸福就巴不得全天下的gay都不幸福!
第32章 下雪了(二)(改小bug)
许凌风做了一整天的苦力——砸了邻居家,搬了家俱,铺了地毯,然后还下楼当了清运工,天黑之后继续回家收拾……全都是体力活,他觉得自个儿都给累成了一条狗,还没狗活的有趣。
今天唯一的乐子,就是遇见了顶顶的岳丈大人。
秦渭和许凌风分头行动,为他们的“社区自愿者活动”招募到二十多个青壮年,现在大家都闷在家里没事情做,连微信都玩不了,除了少数最高等级麻友,每个人都觉得身上快长蘑菇了,要不是很多人家都在准备搬家,愿意出来的年轻人只会多不会少。
顶顶老丈人也在自愿者当中。年轻男人看到许凌风立时双眼放光,问他可不可以搬到宋家对门,他听说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一点都不介意有许凌风这么个恶邻。听许凌风讲柯大爷要搬进去,又连忙退而求其次,问可不可以搬到他们楼下,反正他家的房子付了全款,就算灾民过来,也完全可以住他家里,政府总不可能连这点灵活性都不给吧。
为了取得信任,男人甚至主动交待了自家底细,他叫蒋文辉,老婆是镇上超市的一个主管,他本来在c城工作,两年前公司裁员没了工作,索性搬到闲阳守着老婆孩子,以开网店卖山货为生。
“我家里还有点存货,你要不嫌弃的话过来随便挑,保管给你最低价……”
这种时候男人还不忘为自家小店拉生意,搞的许凌风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太精明还是只是看着精明,也不知道他这是得了什么内部消息,还是单纯就是属狗的,鼻子太灵?
三点钟天黑,没办法继续清理,许凌风回到家里,等到他把家里也给收拾清爽了,已经是下午五点,看看外面黑漆漆的街道,他还是打消了步行到七里坡的念头——追老婆固然重要,但必须要保住小命先。
——
许凌风不知道,当他正在吭哧吭哧当搬运工的时候,宋隐正在专注地盯着地上一丁点黑色的灰烬,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站起身,看向对面的韩少诚:“是符篆。”
这里是老镇,确切的说,是老镇齐大师的宅子,不过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白墙黑瓦的影子,入眼所及全都是断壁残垣,满目苍痍——经过昨天下午的那场大爆炸,还能留点断壁什么的,应该只是被殃及的边缘地带。
韩少诚面色沉郁,这件事太严重了,禁不住又确认了一次:“你确定?”
宋隐:“确定,百分之百是符篆用过之后留下来的灰烬。”
韩少诚:“可以确认是哪一种符篆吗?”
宋隐摇头:“我只能说不是安宅辟邪一类的符篆,那些符用过之后不会留下这种灰烬。”
“什么样的符才会留下这样的灰烬?”
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符篆一脉的某些不传之秘,但宋隐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讲了实话:“应该是大威力攻击性符篆,具体是哪一种,单凭这些黑灰我推测不出来。”
韩少诚示意两名警察过来,看着他们用一个厚重的金属罩把黑灰及其四周给保护起来。然后他和宋隐边走边谈:“这些攻击性符篆一般是几阶?”
“至少是三阶高段以上。”
“现在还有人能够画出来吗?”
“林边南家的南老爷子是三阶,是不是高段我不清楚,目前来说,他是最有可能画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个可能,是前辈符师留下来的东西,保存到现在才用。”
好吧,其实他也有可能画出来,但鉴于这东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不要把绳套往自家脖子上引了。
中午的时候直升机过来接他,目的地却不是他以为的位于七里坡腹地的临时接待处,而是老镇齐宅,呃,现在应该叫“齐大师的旧居”了,韩少诚先到一步,带他过来辨认符篆留下来的痕迹。
宋隐再是生活在象牙塔里,也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索性问起昨天晚上那道神秘光柱,韩少诚却似不愿多谈,只说他们正在调查这件事,反倒问他有没有可以隐匿行踪的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