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迢迢懵懵地点了点头,握紧线索卡和那张临时塞来的支线卡片转身离开。
谁知道回去的路上又被这群npc的老套路吓到,一个接着一个牛头马面从小走廊里窜出来,苏迢迢最后几乎是屁滚尿流地跑回房间,中途还重重地撞到门框,即便隔着厚重的冬衣,等她回到位置上时,肩膀仍然传来闷闷的痛感,火辣辣的。
身边的人都满脸关切地看着她,问了好几句“没事吧”,苏迢迢只能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抬手把椅子往陆礼的方向挪了一大截,道:“不行了,我最怕的就是老鼠,他们还故意捏着老鼠尾巴在我面前晃……待会儿就是求着我做单人线我也不做了,已经对恐怖本产生心理阴影。”
话音落毕,该死的敲门声再次响起,陆礼跟着起身。
苏迢迢好不容易找到个靠山,他要是一走,边上空了一个位置,就轮到她直面那条走廊了。
于是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抬眼问:“你是下一个啊?”
“是啊,”陆礼温声回答,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指,道,“没事的,很快回来。”
第49章 .迢迢有礼 灯下黑
估计是陆礼这种面不改色的人太没有节目效果, 甚至在拿完线索卡之后还对抓他手的dm道了声谢,npc们也懒的自讨没趣,出来晃荡了两圈就回去了, 根本没像整苏迢迢那样格外兴奋地追着她跑。
等他一回来, 苏迢迢总算能松一口气,恢复成正常的坐姿,定下心来一张一张看线索卡。
至于dm亲手塞给她的那张副会长卡片, 她刚才偷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话——
不要相信任何人。
等六个人都拿完线索卡, 总算能整合出完整的信息,大意就是他们这群人最近总是遇到灵异事件,被恶灵缠身,需要启动一个五行阵法才能洗去秽气。
而这个怪谈协会的会长,恰好就是一位法师,懂得如何驱动五行阵法, 可以帮助他们洗脱厄运。
苏迢迢当时看到这儿, 不解地提问:“可是我没遇到灵异事件啊, 光头男这不是人为事件吗?”
“就是就是, 我那个事件不是我梦游吗,我也不算灵异事件啊, ”宁欢的思路跟着打开, 学着dm的套路拍了一下桌子道, “现在是法治社会,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我们不搞封建迷信的!”
苏迢迢又侧过脸问陆礼:“你呢,你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吗?我记得也没有啊。”
陆礼轻一抿唇,摇了摇头。
场面一下子被这俩人搞得有些混乱, dm看场推不下去,只得冷声开口:“李雨彤,你的母亲今天惨死,你家里的宠物也被残忍虐杀,这些死于非命的灵魂都会变成恶灵,缠绕在你身边,你觉得你身边很干净吗?”
苏迢迢被问住,顿了顿,也没话说了。
dm随后又转头问张启杭:“于晓龙,你现在知道你是什么体质了吗?为什么能预测出某些人近期会遭遇不测,顺利地卖给他们保险呢?”
这是刚才线索卡里的内容,说有些极阴之体的人,会拥有阴阳眼,能看出厄运缠身的人脸上带黑气。而这种极阴之体的人出生后,阳气虚弱,父母为了补足孩子的阳气,会在他们的名字里带上猛兽或者神兽,好比于晓龙的“龙”。
张启杭很快回答:“我是极阴之体,可遇不可求来着。”
“所以你今天来的时候,看到这五个人脸上的黑气了吗?”
“看到了。”
“所以事不宜迟,你们要赶紧推测出你们各属五行中的哪一命格,列下五行阵净化污秽,”dm说着,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为你们准备驱邪仪式需要的用具。”
所谓的五行命格,同样和名字有关,在起名的时候,往往会补五行之不足。如果一个人是水命格,水克火,其五行就会缺火,这个时候就可以在名字中带上火用以补足,比如杨晶晶,带了六个日用以补火。
这个逻辑推起来并不难,恰好纸笔都在苏迢迢手边,便快速写下五行相生相克的顺序,开始推算每个人的命格。
陆礼在一旁帮她打着蜡烛照明,顺便提示各个人的名字。
直到苏迢迢推到他,思绪才卡住。
“肖杰……你这个杰字是算木、还是水或者火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才后知后觉他们俩因为要一起打小抄,现在的距离近得过分,肩膀完全挨在一起。
至于她左手边的张启杭,就像被孤立了一样……和她之间空得还能再塞进去两张椅子。
但眼下有黑暗打掩护,他们又有充足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在玩游戏而已。苏迢迢的手指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没有主动避嫌。
更何况那个dm刚走,以他对自己的“照顾”程度,还是和他靠得近一点比较保险。
陆礼听见她的问题,很快回答:“不确定就放到最后一个推吧……下一个是王磊,他的名字肯定是属土的……”
声音很近地掠过耳畔,仿佛水面被细弱的风带起了涟漪似的,勾得耳尖发痒。
苏迢迢的耳朵本来就比较敏感,被他的气息轻巧蹭过的地方跟着烧起来,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耳朵在发烫,从耳根开始一路烧到两颊,只能含糊地从鼻尖冒出几声“嗯”。
只庆幸现在是灯下黑,要不然在这个距离下,要是被他看见,估计会红得更厉害。
五行推算很简单,虽然写字的人正在心猿意马,还是没一会儿就有了结果——
杨晶晶,补火即多水,水命格;
王磊,补土即多木,木命格;
姚金铭,补金即多火,火命格;
李雨彤,补水即多土,土命格;
肖杰,取“杰”字的上半部分,补木即多金,是金命格人。
刚一推完,苏迢迢放下笔抬起视线,就发现陆礼背后赫然浮着一张鬼脸,绿面白眉,厚唇外翻,露着尖牙,身上还穿着带八卦阵的道袍,她整个人跟着僵住。
只不过被得吓多了,任谁也没那么多精力次次上蹿下跳,她现在已经有些麻木,连一声都喊不出来。
只是没忍住拧起眉心,带了几分嫌弃和恶心,一边抬手扯扯陆礼的袖口,示意他往后看。
陆礼转头瞥了一眼,惯性地抬手护住她的肩膀,开口时的语气也微微发冷,问带着鬼脸面具的那位:“我们盘好了,可以开始了吗?”